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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始達點了點頭。她說的有道理。身為科學家，他能理解這些。人類歷史上有過無數異想天開的發明，雖然只是其中那些真正實用的造就了我們現在的文明社會，但所有錯誤的嘗試都是通向成功的階梯。就好像因為在海面下有巨大的體積，冰山的頂端才能露出水面。在霍始達本人的研究過程中，也時常遇見這樣的情況。

&ldo;接下來我簡單說一下u裝備的基本原理吧。具體的資料和研究論證你待會兒可以自己檢視，先有個大致的瞭解會更方便。&rdo;戈開美順手用滑鼠點了幾下，然後把電腦顯示器轉到兩人都能看見的角度：&ldo;在原腦層、古腦層、新腦層這三個大腦皮層中，控制情緒的部位在古腦層中。但是情緒波動引起的相關複雜行為都是在新腦層實施的。&rdo;

&ldo;沒錯。&rdo;霍始達微微點頭，表示自己能跟上她的講解。大腦皮層的分劃是他在大學裡就學到的概念，屬於腦科學的基礎知識。

&ldo;理論上來說，不同的情緒在皮層中有不同的應激模式，只需要偵測並加以抑制，就能夠控制人的情緒。但霍醫生你當然也知道，理論上的可行性和實際操作是有巨大差距的。別的不說，古腦位於新腦內部，我們在實驗室中進行操作時，貼在受試者頭部的電極只能起到偵測的作用，要抑制神經脈衝的話，除非是開顱，直接把電極穿過新腦層刺入古腦層，但以軍方的目標來說，這個方法毫無意義。&rdo;

霍始達注視著顯示器上的圖片，他對戈博士的話深有同感。相同的問題在他以前對癲癇症的研究中也遇到過，而他要處理的僅是新腦層中的區域性區域，戈開美所遇到的問題顯然更為複雜。

&ldo;那麼你們是怎麼解決的?&rdo;

&ldo;逆向變換。&rdo;

見到霍始達疑惑的神色，戈開美輕輕一笑，在電腦中調出了幾份檔案。&ldo;這是未在學界公開的理論。情感和知覺行為是相互影響的，情緒能引發相應知覺和行為，而知覺和行為也能調動情緒。在古腦和新腦間存在著十分強烈的聯絡。&rdo;

霍始達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ldo;透過對新腦層施加影響，從而控制古腦?&rdo;

&ldo;是的。但其中又有一個難點，古腦中的情緒模式和新腦中的應激點不是一一對應的。直接針對某組行為和感知的神經元進行幹擾，是無法找到某個相應的情緒點的。就好比如果有一組男人和一組女人，每個人都認識數名異性，那麼僅從&l;某名男子認識的異性&r;這個條件無法推斷出所指的是哪個女人。&rdo;

霍始達露出一個微笑：&ldo;我明白了。找到多名男子，從他們認識的人的交集就可尋找到對應的女子。也就是說……對所有符合條件的新腦模式加以幹擾……微小的幹擾，那麼與它們同時發生聯絡的特定情感就會得到最大的影響。這就是從內向外傳遞模式的逆推。&rdo;

戈開美的眼睛閃閃發亮，以讚賞的眼光看著他：&ldo;沒錯。霍博士，你真是個天才。&rdo;

她嘆了口氣，接著又說：&ldo;不過，正是這點導致了極為強烈的副作用。這種大範圍的幹擾方式，除了會對目標情緒起作用，對其他所有情緒都有一定的影響。如果長時間使用的話，其後果將是災難性的。&rdo;

&ldo;你是指……&rdo;

&ldo;曾經有兩名實驗物件，在u裝備半個小時的大功率運作下，產生精神分裂。十分嚴重的，無法治療的精神分裂。現在他們在新墨西哥戈壁的醫院中，仍屬於最高程度的病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