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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支撐一家育幼院一定很辛苦吧?也真難為了院長。”商維鈞對院長的印象很不錯,她臉上祥和慈愛的表情,讓他聯想到聖母。
“是很不容易。”程語靈頗有同感。“一年前還有大金額的固定捐款,但自從那位固定捐款的善心人士破產以後,育幼院就只能靠小額捐款和借貸過日子,真的是很吃力。”就因為入不敷出,又求救無門,她才會大膽攔下他的車,沒想到意外成功。
“當初你是怎麼來到育幼院的?”他們原本話說得好好的,商維鈞卻突然改變話題,讓她小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商先生。”她奇怪地看著商維鈞,他好像對她的身世特別感興趣。
“我的記憶是從育幼院開始的,育幼院以前的生活,我完全沒印象,也不曉得自己怎麼來到育幼院。”記憶一片空白。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雖然程語靈表示她沒有記憶,但商維鈞還是不放心又確認一次,她更加莫名其妙。
“完全不記得。”她打量商維鈞。“你幹嘛一直問我這個問題,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沒有,我只是找話題,如此而已。”他暗示程語靈他們沒花多少時間就參觀完了育幼院,若不做點別的事,恐怕會很無聊,她也過意不去。
“哦!”程語靈確實很過意不去,他只是基於禮貌才關心她,她卻以為他是對自己有意思才會不停地追問,完全是表錯情。
不可諱言,程語靈早已迷失那顆少女心,從他走下車,或許更早開始,她就一直不停在期待,所以才會產生這種荒謬的心情。
“你手上的戒指真特別,哪裡買的?”他不著痕跡又把話題轉回她身上,這次是對她手上的戒指有興趣。
“這不是買的,是我的。”她注意到他似乎很喜歡她手上的戒指,眼睛老是有意無意地盯著戒指看,這又讓她覺得很沮喪。
“你的?”商維鈞眼睛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似乎無法認同這句話。
“嗯。”程語靈點頭。“從我來到育幼院的時候它就跟著我了,當然是我的。”她得意洋洋地看著戒指。
“院長還曾經告訴我,就算我已經發燒到意識不清,也不願放開我手中的戒指,所以她研判它應該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可能還是我身分的證明,叫我千萬不能弄丟戒指。”
這即是她為什麼記不得任何事情的原因,她被帶來育幼院後,立刻就發了一場高燒,昏睡了好幾天。等她醒來,已經是另外一個人,另一個身分,過去對她就如同一張白紙一樣,未曾留下隻字片語,唯一的線索,就是這枚戒指。
看著程語靈把玩手中的戒指,商維鈞垂下的眼沒有透露出任何思緒,就只是靜靜地望著。
有關於她來到育幼院的經過,他早已透過院長的嘴打探清楚,現在只是進一步確認罷了。
她忘掉了一切,這很好。對某些時候來說,遺忘並不是一件壞事,反而是一種恩典,她也是有福的人。
“這枚戒指很漂亮吧?”玩著玩著,程語靈突然把戒指拔下來,拿到他面前晃動,商維鈞勾起嘴角。
“是很漂亮。”純白金打造,請的還是全上海最有名的冶金師傅,怎麼可能不漂亮。
“是吧?”程語靈得意地微笑,又將戒指戴回到手上。“我小時候老嫌它醜,又覺得它好大,想不透它怎麼會是我的戒指,完全不適合我。”
精緻閃亮的籠頭戒上,指圈的部分綁了好幾圈紅線,可見戒指對程語靈來說真的過大,難怪她要抱怨。
“的確不適合你。”戒指是他的,怎麼可能合她的手,合才有鬼。
程語靈對戒指大吐舌頭,商維鈞感覺有趣的同時,亦想起了十五年前那段對話,至今仍盤踞在他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