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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喲，還帶了個小夥子，&rdo;她嘿嘿直笑，&ldo;怎麼，三娘又生了一個?&rdo;

&ldo;你再好好看看，&rdo;我冷哼一聲，&ldo;不是說和我家很熟嗎?&rdo;

翠玉仔細看了看。

然後撲通一聲跪下了。

&ldo;小仙無禮!剛剛得罪了!見過上仙!&rdo;她倒頭就拜。

這什麼意思啊?

&ldo;你幹什麼呢?&rdo;我問她。

翠玉沒回答，恭恭敬敬拜完，才敢站起來。

&ldo;有人給你磕頭呢，九枝。&rdo;我揶揄九枝，&ldo;你出息了。&rdo;

&ldo;你怎麼跟上仙說話的!&rdo;翠玉瞪我一眼。

&ldo;他?上仙?&rdo;我笑了，&ldo;你燒壞了吧?&rdo;

&ldo;他怎麼不是上仙?&rdo;翠玉說，&ldo;我修行一百年，才勉強化了人形，他少說兩百年的修行，比我可厲害多了。他在你家門口站了那麼多年，他的身份你還不知道?&rdo;

&ldo;知道啊，&rdo;我隨口說，&ldo;他現在是我夫君。&rdo;

想了想，又補充：&ldo;北辰星君指婚的。&rdo;

翠玉徹底不敢說話了。

&ldo;話說九枝，你不認得她嗎?&rdo;我問九枝，&ldo;她既然上過山，你應該見過的吧。&rdo;

&ldo;見過的。&rdo;九枝比劃。

&ldo;……那你剛才不說?&rdo;我想踢他。

翠玉看著我們倆一個有言一個無聲，也驚異了。&ldo;怎麼，上仙他……不會說話啊?&rdo;

&ldo;你管呢，&rdo;我說，&ldo;上仙的事是你亂問的?&rdo;

面對著九枝，翠玉敢怒不敢言。&ldo;好吧好吧，我錯了，我就不該來。&rdo;她小聲說。

&ldo;你本就不該來，&rdo;我說，&ldo;你知道這家就一個老人一個孩子嗎?人家養雞是為了給孩子念書的。&rdo;

我簡單說了說大娘家的事，翠玉居然紅了眼眶。

&ldo;這麼可憐……&rdo;她擦擦眼角，&ldo;那我肯定不來了，以後都不來了。&rdo;

&ldo;其他人家你也別禍害了，&rdo;我說，&ldo;都挺不好過的，何況你又不是沒東西吃。&rdo;

&ldo;其他人家?&rdo;翠玉皺起眉頭，&ldo;什麼其他人家?&rdo;

她還裝傻。&ldo;你不是吃了這村裡好幾隻雞了?&rdo;我反問她。

但翠玉眉頭皺得更緊。&ldo;不是啊。&rdo;她說。

&ldo;我是第一次來這村裡。&rdo;

三

她第一次來這村裡?

那之前來的是……

我還沒想明白，突然間，我方才畫出來照亮的兩道符，自己滅掉了。

一股黑暗蔓延開。起初我以為是我學藝不精，畫錯了符，俄而又覺得異樣，這黑暗並不尋常，彷彿是從遠處爬過來的，內裡帶著讓人不舒服的觸感，迅速便吞沒了四周所有的光亮。

我抬起頭，天頂的月亮已經看不見了。今夜無雲，月亮也不會憑空消失，唯一的可能就是，這道詭異的黑暗將這一片地帶全部籠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