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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

&ldo;那便是男子多飲了有龍血的新水，由是中了毒，而水混入水缸後，龍血被稀釋，再取水喝，就無大礙了，&rdo;我說，&ldo;少許龍血，對人影響不大，身子該可以自行消解。&rdo;

劉郎中點頭。&ldo;況且男子本就氣血較旺，熱毒在體內奔湧過速，才招致不幸……&rdo;

我抬眼看看前方眾人，嘆了口氣。

就因為這樣嗎……一個用來彰顯男子地位的習俗，最終卻讓他們自食其果。

未免有些可笑。

&ldo;可為何此前病情都緩解了，今日突然間又爆發了出來?&rdo;劉郎中問。

&ldo;之前只是用藥強行壓了下去，&rdo;我說，&ldo;可畢竟治標不治本，熱毒並未消散，反而因為受到壓制，招致了更大的反噬。&rdo;

&ldo;那豈不是，我等醫者害了這些人?&rdo;劉郎中一下面色慘白。

&ldo;這本就不是你們能對付的，不是你們的錯，&rdo;我寬慰他，&ldo;全力救治病人，你們已經盡了本分，不要苛責自己。&rdo;

我沖他笑笑。&ldo;誰能想到，這事會和龍有關呢?我也不過誤打誤撞，恰好用對了手段罷了。&rdo;

&ldo;但確實是姑娘解救了坊中的人，&rdo;劉郎中說，&ldo;請姑娘再指點一二，之後該當如何?&rdo;

&ldo;不用如何了，&rdo;我說，&ldo;三日後，患病之人都可痊癒，沒發病的，應該也不會再有危險，至於井水中的龍血，已經過了這麼些日子，差不多也都被喝乾淨了，以後你們放心取水，沒事的。&rdo;

我站起身，面對大雨中靜候的人群。

&ldo;三日一過，醫館大門可開，&rdo;我高聲說，&ldo;各自把家人領回即可!大家照常過日子，不必憂慮!&rdo;

人群又騷動起來，隔著厚厚的雨簾，我也看不清他們的面目，估計都挺高興。

這就算是結束了吧?

但不知為何，我的不安感卻越來越強烈，心底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

難道，還有什麼是我沒注意到的?

還有，這雨怎麼這麼大啊……

眼前的困惑解決了，我才意識到這雨大得有些過頭了，我早已渾身濕透，九枝站在亭外，整個人像從河裡剛撈出來一樣。雨水一刻不停地瓢潑而下，仿若天頂開了個口子，天色也急速暗下來，視野愈發不清楚。

不對，這不是尋常的雨。

我趕緊跑出井亭，同時聽到人群中發出幾聲驚呼。

&ldo;天上那是什麼?&rdo;有人指著頭頂喊道。

我抬頭看去，不知不覺間，天上積聚了厚厚的黑雲，遮天蔽日，沉沉地壓在內城上方，雲層間，隱隱可見雷光電影，還有一條青色的長尾，一晃而過。

一些紛亂的思緒飛速在我心頭盤旋。落入井中的幼龍、城外的普濟河、豪雨、龍血……

緊接著，一個問題浮現腦海‐‐

如果真是一條幼龍，那是誰誕下的它?

&ldo;快走!&rdo;我放聲喊起來，&ldo;回家去!都不要出來!&rdo;

來不及了。

人群中又發出連聲驚呼，一道炸雷猝然落下，正巧劈在我身側不遠處。

九枝挺身護住了我，我護住劉郎中，洶湧的氣流把我三人一齊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