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1/2 頁)
他腦袋「哄」的一聲炸開了,天旋地轉起來。
——他忽然一瞬間就明白了柳詩送所有的苦楚與落寞。
他更恨自己知道。
原來這個世上卻難過的不是求不得,而是得到了才發現,原來她心心念唸的東西,每個人都有。
他想,那姑娘那樣小那樣乖,可是在裴子浚這樣的世家公子眼裡卻只是平淡無奇的一朵花,而宛陵公子的眼中,花團錦簇,在他漫長的生命裡,還可以開出無數朵這樣的花。
裴子浚抬起頭,看見是謝珉行來了,十分驚喜,他偷偷繪了一副知寒客舞劍的圖,正想待會給他看看好不好呢。
可是謝珉行似乎很生氣。
「裴公子,也許你是無意,可是你這樣看著別人的時候,也許卻是傷了別人的心呢。」
裴子浚抬起頭,根本不明白謝兄這莫名其妙的怒意是從哪裡來——
「啊?」
「哼!你好自為之吧!」謝珉行好像火氣更大了,甩開袖子就走。
後來他想起來他說這樣的話,實在是逾矩了,雖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替那個像兔子一樣的柳詩送打抱不平,但是也太過了。
禍從口出的後果就是,眼下的情景十分尷尬。
「謝兄,好吃嗎?」青年滿懷期待問他。
謝珉行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已經被他扒拉見底的蛋炒飯,吐出一個字,「差。」
「比你師姐如何?」
他繼續昧著良心說,「比我師姐差了幾百萬倍。」
「哦。」青年語氣有些委屈,卻也沒有反駁。
謝珉行又低頭吃了一陣,直到瓷碗中再也沒有任何可以扒拉的米粒時,眼前忽然暗了下來,好像所有的光都消失不見了。
他揚起頭,看著桌子對面自持有禮的青年什麼時候站起來了,他身體前傾,高大頎長的身體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了他陰影之下。
「謝兄,我們不能……這麼下去了。」
半響之後,裴子浚開了口。
裴子浚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奉若神明的人,似乎對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莫名憤怒。
——但總需要解決。
「我們,」裴子浚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好看的桃花目微揚,是不容抗拒的口吻,「認真的,打一架吧。」
35
「打架?」
裴子浚深呼了一口氣,最終決定實話實說,「我不知道謝兄對我有什麼不滿,也不知道小弟哪裡得罪了謝兄,但是我們江湖兒女,總不該這樣藏頭露尾,與其這樣,還不如通通快快打一架,輸的那個人,便把心結痛痛快快說出來,如何?」
謝珉行沒有想到裴子浚如此坦蕩,不由得楞了一下。
可是哪裡有什麼心結和不滿。
從頭到尾不過是他一個人的心魔在作祟。
「並沒有什麼不滿。」他苦笑了一下,「其實是我逾矩了。」
裴子浚卻不放棄,錯風刀已出袖,繼續說,「謝兄,可能你不知道,錯風刀已經望著知寒劍七年了……它等這一天,太久了。」
他沒有說出口,其實他也一樣,他仰望著這樣一個人太久了。
被自己的神明討厭唾棄,他不能忍受。
謝珉行站起來,他知道,對面的這個青年是認真的,儘管他剛才還拿著鍋鏟,給自己炒了一碗飯,但是,錯風刀,和知寒劍,一樣驕傲。
唐三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一臉看戲的表情,「你們要打架嗎?出去打,別想拆了我家的屋子。」
可是知寒劍還沒有出鞘,他就劇烈的嘔吐了起來,剛剛下肚的蛋炒飯在他的胃裡反覆翻騰,油膩又噁心,如果不是知道裴子浚是什麼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