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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柳詩送想起姐姐不讓她說,看了一眼門外,「明天你就知道了……」
刑三娘見小姑娘被嚇著了,說,「我們家阿浚對不起你,都是他的錯,我們可以打他罰他,別再離家出走了……你和阿衣能夠平安回來,就是最好的事情。」
「我只是來送孩子的。」柳詩送笑了一下,說,「夫人,我知道你待我好,可是我也有了我想要做的事,」她回頭望了一眼,門外夜雨瀟瀟,卻有人在等她,「我要跟她走。」
刑三娘忽然明白了門外是有人在等她,她覺得柳詩送不一樣了,卻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
她曾唯唯諾諾如菟絲子,可是一旦篤定了主意,也該有自己的勇敢。
柳詩送微笑著,奔向她的無邊夜雨。
她的姐姐,在夜雨等她。
她會教她算帳,會教她習武,會帶她做以前做夢不敢想的事。姐姐告訴她,即使是女子,也該活成一棵自己的樹。
刑三娘看著柳詩送也離開了,心中有些難過,恨恨道,「可恨我家那臭小子,阿衣都這般大了,還沒有本事把阿衣的娘帶回家來,真是沒用!」
「……」謝珉行無言以對,默默退了回去。
唐忱柔在雨中等待了一刻鐘,見柳詩送遲遲沒有出來,卻在黑暗中看見了一雙故人的眼。
「我說唐三小姐,怎麼可能會輕易變成傀儡呢?」他想著合該如此,唐忱柔便是這樣一個人,看似平平無奇,卻總是帶給他驚喜。
唐忱柔也看到了他,恍惚了一下,終於還是客氣又疏離的喊出了他的名字,「元教主。」
「讓我想想,你裝傀儡裝得開心嗎?」他笑得不正經。
唐忱柔不喜歡他這副模樣,不禁皺了眉頭,「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是在想,你為什麼不勸勸我出兵呢?」
唐忱柔好笑,這個人連續兩次都沒有出戰,似乎是要拖著這個魔教跟他陪葬的意思,她勸又有什麼意思?她永遠看不清這個男人心裡在想什麼。
夜雨滴答,唐忱柔出了神,卻聽那個人低聲說著,又像是自言自語,「阿柔勸了我,我說不定就答應了呢?」
「……元教主!」
一聲呵斥,連元卿也覺得剛才的姿態有些好笑,終於沉了臉,正色道,「我的意思,我們現在被困於此,安危存榮繫於一處,不如我們合作,共同殺出重圍……」
唐三小姐抬頭,宛如一隻驕傲又霸道的鶴,道,「條件呢?」
白茫茫的大雨隔開了兩人的視線,即使站得如此之近,他仍舊看不清她的面容,他想了一下,「如果我們都活著出去,青羊教和大晁武林分而至,互不侵犯,各自枯榮,五十年不得違此盟約。」
唐忱柔想了想,補充道,「魔教之人要退守道玉門關外,不得踏足中原武林半步……你我永不再晤吧。」
元卿微微詫異,遲疑了一下,啞聲道,「成交。」
雨勢傾斜,沿著瓦片滾下,又澆滅了走廊上一盞燈籠,元卿在看向那處時,人已經不見蹤影,他喉嚨裡梗住的話終於可以不必再說,他想,這樣也好。
都是聰明人,何必做傻瓜。
雨勢似乎又大了起來,他似乎看見了唐忱柔和另外一個姑娘走進了無邊夜雨中,一黑一白,明明是兩個姑娘,卻剛直如刀,堅強得不像話。
元卿自嘲的笑了笑,這似乎是他生命裡下的最大的一場雨,漫無邊際,無休無止。
以至於日後他回了北邙山,下的雨都不算雨。
他自己這麼精明算計的人,五十年的盟約,卻這樣潦草的定下了。
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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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伶仃,燈影繾綣。
古塔雖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