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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採狠狠心,還是走了。
葉玉珠看著他的背影,卻露出一個得逞的笑意。如今,他總不能再把她送出去了。
他想瞞著阿九,她便不讓。她偏要鬧到阿九跟前去,告訴她,我的男人永遠是我的。
葉玉珠揚起下巴,又縮回江採的床上。
江採打起簾子進來,阿九已經換了寢衣,又伺候他更衣。更衣更衣,更完衣自然是要睡覺的。阿九將新做的衣裳給他換上,大小合適,樣式也好看。
江採誇她:「夫人真是心靈手巧。」
他又喊她夫人,阿九略皺眉,卻還是笑:「你喜歡就好。」
她要擁著江採睡覺,可江採卻不經意地避開了,反倒摟住她,「睡吧。」
阿九心中直覺一閃,覺得有哪裡不對。可是……
她咬唇,聽見江採說:「睡吧。」
第二日,江採照常去上朝。阿九處理家中事物,忽然聽見江採院子裡的小丫頭來報,說是丟了什麼重要的物件。
阿九蹙眉,起身隨著去瞧。到了門口,丫頭又支支吾吾起來。
阿九問:「到底是怎麼丟的?好端端的,怎麼丟了?」
丫頭噗通一聲跪下來,「求夫人恕罪,其實是……被打碎了,夫人隨我來看。」
這丫頭正是照顧葉玉珠那小茶,得了葉玉珠的吩咐,說讓引夫人過來,還給了她一支銀簪子做報酬。她一個月月俸又不高,為了那支銀簪子,自然就答應了。
小茶領著夫人進門,到那破了的花瓶處,又噗通一聲跪下來。
「求夫人恕罪,奴婢也不知道,這是怎麼碎的……只是時常聽見有人的聲音,可這是爺的屋子,又哪裡有人?奴婢怕……說出來,是裝神弄鬼,故而沒說。」
這也是葉玉珠讓她說的。
阿九神色凜凜,正色道:「沒事,許是你聽錯了。」
她剛說完,忽然又聽見櫃子裡傳來一陣聲響。
阿九愣住,叫寶珠上前去檢視,滿屋子的人都嚇到,皆是屏氣凝神,等著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櫃子被支呀一聲開啟,沒什麼鬼,只有一個撞出來的美人。
眾人面面相覷,唯有阿九,面如死灰。
阿九看著葉玉珠,手都抖起來,這是葉玉珠?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葉玉珠,只看見葉玉珠瑟瑟縮縮地跪下來,朝她求饒:「對不起,阿九姐姐,是我呀,我是玉珠啊。我……我沒死,是阿採救了我!不,是相爺救了我!」
她抬起頭來,露出一個慘然的笑容,「相爺是怕你誤會,才讓我躲在這裡的。我知道,你們如今鶼鰈情深。他只是可憐我罷了,我不應該給他添麻煩的。」
滿屋子裡的丫鬟聽得默然,這意思,不就是老爺在院子裡藏了個女人。老一點的人都認識葉玉珠,只有新來的才覺得驚訝。
而老一些的,此刻都看著阿九。
阿九忽然被所有人盯住,她忽而想起那一日,在那長長的石階上,那種窘迫感。
半晌,阿九才找回聲音:「起來吧。」
葉玉珠被人攙著起身,露出脖子上的紅痕,阿九一看便明白了。
原來,他們已經暗度陳倉了。她想起昨夜江採的話,忽然覺得蒼涼,一個男人,一邊和人廝混,一面還要回來和她融洽和諧。她難道該慶幸,至少江採還願意哄騙她?
阿九苦笑,如今滿屋子裡的人都看見了,像是火架在她腳下,要她大度。當然了,她一直是大度的,江採定然也這麼覺得。
阿九聽見自己苦澀的聲音:「既然你們都已經如此,為何不告訴我?怎麼能苦了你,窩在這裡。不過,這事兒也大,還是讓爺自己回來做定奪吧。」
江採要選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