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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臨一怔,側頭沉思陸有矜的話。
&ldo;比如那天,你來奪我的簪子……&rdo;陸有矜的聲音不高,像是朦朧中的絮語:&ldo;若不是我們再次遇見,若不是你來了深柳堂,我就把你忘了……真沒想到我們之後能有這麼多的來往,但是,真好。&rdo;
謝臨只是久久的沉默,和陸有矜的奇妙相見的確讓他欣喜,但是他不禁又憶起重逢的契機,那代價足以讓他痛徹一生。
京郊 山寨
整整一個月,顧同歸是真正地一蹶不振了,和白遠爭執後,他不再絕食,但面頰仍一日日瘦削得凹陷下去,愈發顯得形銷骨立。
他幾乎沒有和別人交流過,每日都只是痴痴地望著那把扇子,流淚,喃喃自語。
他不相信外界傳出的謝臨突發重病之類的話,他知道,謝臨的事情定和他有關
自責像一塊沉重的山石,讓他無法喘息。
顧同歸抖著手舉起梳篦,想把自己的一頭亂髮梳通。
但手中這把粗糙的梳篦怎能抵從前的象牙玳瑁,稍一用力,耳邊已聽到竹子清脆的斷裂聲。
顧同歸全身顫抖,他竟沒有力氣抬起手來,把那細碎的竹屑從發梢上掃去。
一個人走過來,抬手拂落了他發上的幹竹屑。
那手又放到他的肩膀上,沉甸甸的份量,讓人莫名感覺到力量和溫存:&ldo;瞧你這模樣,誰看了都不自在。什麼事兒不能從長計議?往後有的是報仇機會……&rdo;
&ldo;我聽你的。&rdo;顧同歸突然揚起脖子看他,眼睛裡有清晰的決絕:&ldo;聯手也好,聽你的吩咐也好,讓我留下,和你們一起共事。&rdo;
他要攪動京城的風雲,即使無法讓那些人付出代價,也絕不能輕易翻過了事。
白遠定了定神,他真的答應了,自己心裡反而有幾分意外:&ldo;好!大好男兒,就該這般行事!&rdo;
山中的夜風漸涼,白遠估摸顧同歸也該餓了,便拍手讓人進來呈上食盒,邊親手佈菜邊道:&ldo;小顧啊‐‐你還是太小,遇到事兒總鑽牛角尖,哎,我這一輩子要是學你,非活活憋悶死!&rdo;
他見顧同歸似乎無動於衷,搖搖頭隨手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ldo;教你個法子,對我們這樣的人尤其好用,喝酒,兩個人,一群人一起喝!一個人喝酒,是越喝心裡越冷,和旁人分著喝,才能覺出來,酒是暖的。&rdo;
顧同歸一怔,微微側頭看他,白遠背著光,舉著那酒盞,含笑比了個邀他嘗嘗的手勢。
顧同歸走過去,接過那杯酒仰脖幹了,腿一軟坐在白遠身邊,感受著身邊人的溫度,冷意似乎也不再蝕骨,他喃喃道:&ldo;果真,兩個人一起喝酒,暖和得多了……&rdo;
皎潔的月光落在山寨,恰巧照亮了那並肩對飲的背影。
第33章 賣畫
上元節過後,轉眼已到了立春,謝臨的傷勢基本痊癒,李太醫為謝臨做了最後一次檢查,笑道:&ldo;傷是全好了。以後小心些,別再受傷或用太多力便好。&rdo;
謝臨雙眸頓時靈動,迫不及待地扶著桌角就要往前邁步,但那腿腳卻使不上力,連裡面的骨頭都是軟的,總覺得下一步就要跌在地上了。
謝臨只得停下腳步,垂頭喪氣道:&ldo;怎麼還是不能走?&rdo;
李太醫反而嚴肅起來:&ldo;你現下只是外傷好了,至於雙腿能不能恢復如初正常行走,還有看你康復的狀況,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