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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焉的樣子，上課的時候時常走神，憂鬱像眼屎一樣堆積在她的眼睛裡。舒芙幾次問她，她都閃爍其詞，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舒芙還記得路小晴出事的前一天下午，她一直吞吞吐吐想對舒芙說點什麼，可是&ldo;那點什麼&rdo;似乎一直噎在她的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放學的時候，她鄭重地拉住舒芙的手，說：&ldo;我覺得，葉叔叔……哦，就是你嘴裡的那個老男人，他好像一直在虐待他女兒……&rdo;

&ldo;你說什麼？&rdo;

&ldo;哎呀，沒什麼了，一兩句也說不清，我今天再去一次就能查個水落石出了。&rdo;

但路小晴此去非但沒有&ldo;水落石出&rdo;，就連她自己也&ldo;石沉大海&rdo;了‐‐她就像和舒芙打賭的時候一樣，以那種高難度的姿勢恰到好處地躺在那個不規則的圈圈裡，一絲不苟，血流成河，要是她畫幾何圖形也這麼規矩就好了。

旁邊有人唏噓：&ldo;又是這裡，第三個了，警察都省得畫圈了……&rdo;

6

舒芙很想讓爸爸陪陪她，她最近總是奇怪的夢，夢中是暗淡的彩色，雜亂無章，像一部被剪輯的亂七八糟的文藝電影，哀傷而焦慮。每當她從夢中醒來，都會發現自己以一種彆扭的姿勢躺在床上，身體的每個部位都皺巴巴地擰著，就像馬路邊上的那個圈圈。

&ldo;我可沒有練過瑜伽。&rdo;想到這裡，舒芙的心裡涼涼的。

爸爸很快就要升職為副院長了，做大人很辛苦吧？要是能一直不長大就好了，&ldo;時間停止&rdo;的咒語是沒有的，那麼，就在成為大人之前就死掉好了，

&ldo;舒膚佳！你這個髒人兒！&rdo;

&ldo;呃？！&rdo;舒芙滿頭大汗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她習慣性地要掐掐旁邊座位上的人，剛要低聲責怪她為什麼不叫醒她，可是手伸到一半，又僵在半空‐‐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她眼睛濕濕地望著講臺上那個時尚的數學老師以及老師身後黑板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圖形和公式。

&ldo;你又在走神兒吧，來，到黑板上來證明下這道幾何題。&rdo;數學老師那微笑裡的陽光惡狠狠地刺進了舒芙陰鬱哀愁的心裡。她慢騰騰地走向講臺，走到一半，突然蹲在地上大哭起來：&ldo;老師你知不知道你學我們說話很噁心啊……想和學生打成一片也不能這麼噁心人啊……嗚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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