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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瑾晨聽後臉色突變,直起腰桿轉身冷眼道:「大人不是怕拒絕後的挾私報復,也不是不能拒,而是大人根本就不想拒,說到底大人在意的還是榮華,就像將我帶回家只是為了爭奪阿翁的家產」
——啪!——
王哲當即轉身甩了她一個巴掌,怒斥道:「我生養你十六年,你就是這麼跟你父親說話的?」
王瑾晨捂著臉,旋即屈膝跪伏下,「大人養育之恩,兒子不敢。」
王哲背起雙手,五指輕微的顫動了幾下,低頭看著跪伏之人腰背上輕微的鞭痕,似乎對自己的衝動有些後悔,「只是與你定了婚而已,我會拖著你行及冠禮的時間,這中間你多去蕭家走動走動,想法子讓他們主動退婚吧。」
「是。」
「州府的學堂你就先不要去了,以免使君借蕭氏之名讓你去參加常科。」
王瑾晨愣了愣,去學堂還是族伯父的意思,而她自己也只是為了去裡面讀書與看書,並沒有想要步入仕途的打算,「這是欺君之罪,兒子自是不會去的。」
王哲坐下嘆了口氣,「起來吧,可嘆我王家就此衰落矣。」
王瑾晨起身,放下捂在臉側的手道:「千年來,世家之盛縱然能夠比中原王朝長久卻也不可能永存,凡衰敗必有因果,如何是一人一家可以力挽狂瀾的。」
王哲差異的盯著兒子,「婢女說你昨夜在青樓一夜未睡,用過早膳之後便早些回屋歇息吧。」
「是。」
一夜未睡還捱了打,回到屋裡後仍舊沒有睡意,心中憋了一肚子煩悶無人傾訴,只得自己苦坐著唉聲嘆氣,「如何才能斷了這門親事呢?」
想著想著,王瑾晨便想起了蕭六娘那雙不屑與看不起的眼神,於是長嘆了一口氣道:「她既不情願,而這門親事又被定下了,說明她也沒有說通她的父親,父母之命麼…無法擇生,連命途都不可控。」
是夜,婢子抱來一個暖手的爐子,瞧見主子趴在窗前的榻上,「外邊風大,郎君開著窗也不拿著物事遮遮身子。」
王瑾晨抬著腦袋仰視著院落上空的星辰,婢子見主子不搭話便從內屋拿了一件鶴氅與之蓋上,「郎君身子本就不好,這會稽的夜裡最是寒冷了。」
王瑾晨撐頭看著藏在北地山間的明月緩緩爬出,「是啊,夜裡只剩寒冷,我又有什麼辦法能夠阻止呢?」
婢子抬起手摸著自己腦袋上的髮髻,「郎君在說什麼呀?」
【「姑娘?」宴席散去,王瑾晨與三姊告別之後準備歸家,啟程時被一個家僕帶到了一處僻靜的庭院中。
蕭婉吟行了一個萬福禮,「適才宴上人多不便答謝,今日真要多謝四公子解圍了。」
王瑾晨躬身回揖,「這倒沒什麼,天下之物為人最珍,人以造物為人所用,若以物輕人豈不違背了它原本的意思?」
蕭婉吟看著王瑾晨的眸子覺得越來越陌生,「四公子的見解倒是與其他世家子弟不同。」
「姑娘尋瑾晨來此,只是為道謝麼?」王瑾晨問道。
蕭婉吟盯著王瑾晨一動不動,輕挑起眉頭啞然道:「你」
見人再次欲言又止,王瑾晨不解,「適才宴上姑娘也想問瑾晨什麼吧?」
「公子不記得兒時久遠之事倒也沒什麼,畢竟過去了這麼久,但前些年在姑蘇的事公子難道也忘了麼?」
「姑蘇?」
蕭婉吟看著少年亮著遲疑的眸子旋即輕搖頭,「沒什麼,」輕輕福身道:「奴排行第七,四公子喚我一聲七娘便是,喚公子來此是想叨擾公子……再增一幅墨寶與奴。」
「白日的畫扇不是給了姑娘麼?且我聽聞蕭家的幾個姑娘才德兼備,未必這筆墨功夫就比瑾晨弱。」
蕭婉吟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