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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允帶人過橋山,逐個部落掃蕩,親兵回報大軍已北去三百里。
此刻王宣正帶人逐寸土地地翻,希望能找到霍清流,整整三天了毫無音訊。那日他們趕回來,有人找到他遺失的兩把寶劍。根據發現魚腸時短劍的位置及擺放形態,王宣斷定那應該是左臂遭受痛擊之後的瞬間反應,不然他不會丟下家傳寶物。至於古拙,則是足足一尺有餘深深插入地裡,說明當時霍清流應該支撐不住身體重量,倒地前做出的最後掙扎。
兩把稀世寶劍擺在秦王面前,嬴季幾乎用了所有的力氣才剋制住沒有讓自己在王宣等人面前失態。
他們說沒有找到人,或許還活著。他那麼聰明,又是罕見的劍術高手,不會輕易死的。多半受了傷趁亂隱蔽起來,只是無人得知行蹤,如今傷勢未愈,無法聯絡人。
「……大王,」王宣知道秦王希冀什麼,卻不得已必須據實以告:「末將帶人已將方圓數十里找遍,並未發現公孫蹤跡。」
「蒙允今在何地?」嬴季不察,當他發問時,他的身體遏制不住在抖。王宣有些擔心上前要扶他一把卻被秦王用力甩開,又問:「寡人問蒙允何在?」
「回大王,蒙將軍幾日前北去高闕,俘獲匈奴小王當戶數人,正馬不停蹄解往鹹陽。想來不日便可見駕。」
「不必了。」眾人心一沉,然後便聽秦王冷冷道:「傳詔,就地處決。」小黃門腳一軟,但毫無猶豫就往外跑。剛跑幾步,又聽秦王道:「慢著!」
小黃門身形一頓,轉身伏地。
「就地砣,首級懸於杜!蒙允親自監刑。」
幾天後,杜郵鬧市,血流成河。史官用最簡短的文字將那年發生的事情記錄下來:秦王二十年,匈奴夜襲橋山,死傷甚重……雲陽君清流禦敵傷重不知所蹤。大將軍允奇襲高闕,擄匈奴小王當戶都尉七十三人,王命砣於杜。
儘管秦王拿俘虜洩憤,但沒人去質疑這個決定。
如今橋山大營遇襲一事已告一個段落,但是時至今日霍清流的下落依然成謎。有人說那種情況下,多半傷重不治而亡,但是至今未找到屍首又無法解釋;也有人說想必傷勢太重被什麼人救治,只是不宜露面也說不定,但很快這個結論也被否定,王宣帶人把橋山方圓數十里掘地三尺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又有人說許是落在什麼人手裡,無法傳遞出訊息……總之說什麼的都有,唯獨就是沒有秦王想聽的。
尋訪霍清流下落的人被秦王派出一撥又一撥,幾個月下落,竟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這日晚上潘甲風塵僕僕趕回鹹陽面君,帶來一個意想不到的訊息引起了嬴季的警覺。
潘甲奉命伺機刺殺霍昭平。雖然霍國乃東南小國,但一國之君的防衛還是有一定規模的,即便是手段非常的潘甲,也得等待時機成熟再下手。就在等待的過程中,傳來秦軍在楚國境內節節勝利的訊息。這個訊息在吳越之地引起了不小的恐慌,同時也打破了百姓最後的希望。
對於霍國百姓而言,這還不算最遭的,更遭的還在後頭——在舉國陷入空前恐慌的時候,國君不見了。
如果橋山大營遇襲一案失蹤的不是霍清流,那麼潘甲帶回的訊息根本不會引起多少重視。畢竟對秦國而言,區區東南小國國君在秦國還掀不起來多大風浪。見慣了各種齷齪手段的人,甚至連施捨一個多餘的表情都嫌浪費。
但是現在,不得不叫人開始覺得橋山大營被襲,霍清流下落不明,此事絕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匈奴人已經為他們的魯莽付出慘痛代價,那麼與他們勾結的另一路人馬至今還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雖然出事後鹹陽風聲緊了好一陣子,又抓捕了藏匿的多名細作,酷刑拷問下並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跟著秦國派出多路人馬查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