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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人死不透才會下的狠手,可以想見動手之人手段狠辣。
上首的人沒有說話,他顫著嗓子繼續補充道:“死者雙目放大瞳孔渙散,口鼻微張,足見死前受驚不小。”
“晉王殿下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叱利牙關緊咬,走到宋諫之面前,抬手還不指到他人。
宋諫之身側長劍一挑,脫了鞘,銷薄的劍刃綻出一道凌冽的銀光,直至叱利面門:“憑這些,就能斷定是本王動的手?”
叱利胸膛隨著粗重的呼吸猛烈起伏,又礙於宋諫之的威懾不敢動手,他後退一步雙手合握抱了個拳行禮道:“皇上,軍師屍首是在右峰南側發現的,隨從說他今日除了右峰並未沒去過別處,今日,滿苑上下,只有晉王在右峰行獵。我突厥一族為求百姓樂業安居,自願請為大燕屬國,此番前來也是滿載誠意,沒成想出了這種事。”
他眼神看向晉王,肅聲道:“今日若是不能為軍師討個公道,只怕我也沒辦法回漠北跟父汗交差。 ”
好一番慷慨陳詞。
攖寧原本聽得津津有味,直到耳朵眼兒裡灌進了那句‘隨從說他今日除了右峰並未沒去過別處’。
她沒忍住挑了挑眉毛,這軍師沒去過旁處,那她和五公主在左峰見到的是鬼魂不成?
“晉王,”上首的崇德帝一個眼神掃到少年面上,聲音裡蘊著不怒自威的氣度:“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嗎?”
“父皇,此事還未定論,莫要怪罪九皇弟。”
第一個站出來為那活閻王說話的居然是太子,攖寧眼睛微微睜大,認真打量著正在行禮的太子殿下。不怪她納罕,單就京中傳言和形勢來看,宋諫之怎麼著也算是太子的頭號心腹大患了,他又何必出來為對手背書。
說起來,太子殿下也生得一副溫潤君子品貌。五官皮相雖比不上宋諫之,但素日賢名在外,成親之時,不知燕京多少閨中少女心碎如刀絞。
偏偏攖寧怎麼看他怎麼彆扭,說不上來為何,大概是這人忒假了些,既能算計會算計,又要搏賢名。
她阿爹應付登門遊說的太子黨時,有多苦不堪言,攖寧都是看在眼裡的。
最後還是落了個有口難辨的下場。
崇德帝冷著臉詰問:“太子,你這是要庇護他嗎?”
“兒臣並無此意,只是此案未定怕有冤情……”
崇德帝身後一個身著湛藍便服的少年打斷道:“二皇兄,你有心為他遮掩,還不知道人家領不領情呢。”
“老六!”
好,三個男人一臺戲,唱黑臉的生怕沒戲份,往前上趕著呢。
攖寧只恨手邊沒有瓜子茶點,看戲不吃點東西,實乃人生憾事。
“你來說。”皇帝偏頭示意身後的六皇子。
“突厥軍師和晉王早有仇怨,前日,晉王還險些殺了忽魯努派去見禮的人。”六皇子上前單膝跪地,,補充道:“原由晉王手下副將戰時死於忽魯努,被他割去頭顱縫上狼首,在陣前挑釁。”
話音剛落,一柄長劍削過耳畔鬢髮,直直插入他身前的泥地中。
十六
薄若蟬翼的利刃扎進泥地中,震出一聲悠長的嗡鳴。
六皇子耳畔一縷髮絲隨風飄落下來,三月的天,他額上激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老九,你這是做什麼!”
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崇德帝,現下氣到面色發紫,怒視著宋諫之,悶咳兩聲。
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晉王身上。
宋諫之神色不動,只微微蹙起了眉,他生的白,美貌又極黑,從眉峰到眉尾線條利落分明,像手中的臉。
他聲音裡沒什麼情緒:“六皇兄不會說話,兒臣教他說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