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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真不知何來晴雯是“黛副”一說,她真不是這般一個“刁面憨”的呆子與自己有什麼相似的。難道就為著她人長得好,心思又靈巧,口齒又伶俐,投了賈母的緣?還是為了她雖會使小性兒,卻不會背後害人?哎,她還犯得著背後害人麼,她都是“堂堂正正”地當面得罪人。在人前處處佔先、色//色要強的,吃了虧存不住半口氣,掐了尖就忘形得讓人想撕了她的嘴……偏又沒得那些丫頭打小一處長大的情份,無依無靠的,能得著哪個維護?不過是萬幸活兒做得利落,沒出什麼紕漏,且雖是在老祖宗賈母身邊,卻也不是太要緊的差事,才算混個平安。這般沒氣度的直性子,走得越紅,死得越慘啊……黛玉每見她一回,就在心底嘆一回,有兩次與她說了兩句話,瞧著雖是個伶俐的,奈何她正走好運呢,哪裡就聽得進黛玉隱晦的勸詞。且黛玉另有一層顧慮:自己帶來的丫頭,這守宮砂點了也就點了,可如晴雯這等的,卻是賈府的奴才,各自都有主子管束,哪裡輪著自己越俎代庖?縱是為她好,想給她點上以證清白,這……也點不著啊。是以這主意雖說利人利己,奈何確是難為,黛玉糾結了幾日,終知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了,只得徐徐圖之矣。
話說,這孩童做得久了,黛玉也生出些孩子氣來。所謀之事不順,黛玉瞧著寶玉,多少就有了些遷怒——若不是多個他,哪裡就多出這許多事兒來?是以待寶玉就有些淡淡地,不大理會他,若纏得緊了,就使些主意支得他跑東跑西。不想寶玉本是個“無事忙”,只怕姐妹們不理他的,再不怕事多的,這兩人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算得是各得其樂了。
寶玉在內宅的時間實比黛玉預料的要多得多,除了那幾個黛玉熟知的那幾個節日外,還有父輩祖輩的各項壽誕、親戚往來等等;另有許多諸如方位不吉、日衝太歲等黛玉全沒聽過各項正當“迷信”原由;這且罷了,倘若寶玉被舅舅賈政責罵了,另有賈母特批的養傷假、壓驚假,等等、等等,層出不窮,真可謂只有黛玉沒聽說過的,沒有寶玉休不到的。是以寶玉一月裡總有十數日散淡在內宅裡。黛玉為此著實笑過寶玉幾回,寶玉不僅不以為然,反很得意之態,真真讓黛玉為之氣結。
只是府裡另兩位適學的少爺——賈環與賈蘭,黛玉瞧著,卻並無如此“舒適”的待遇。其後方知,原來此二人早先也是與寶玉一處請的座師,不過在寶玉第n次趕走座師後,再次進入“被動休學期”後,這兩位,或是這兩位的母親罷,大抵忍無可忍,是以主動要求去了族中家塾中就讀。舅舅賈政見二人努力上進,自是讚許有加,又思及寶玉頑劣成性,不尤得又是一頓訓斥,卻讓寶玉一氣放了好幾日的“壓驚假”。——寶玉能記得此事,只怕也是為著那次的假放得著實開心罷,倒叫黛玉聽得此事,更是無語,不知是該笑舅舅賈政教子無方呢,還是白眼寶玉的厚臉皮,又或是暗歎這府里人情之複雜。
待到入冬時,因著時節變換,賈母不合又貪了回嘴,身子竟有些不大爽快,偏她老人家仗著身子一向硬朗,又強撐了兩日。待到延醫問藥之時,病勢竟有些沉了。嚇得賈赦賈政並東府裡賈珍等子侄輩日日派人請安,內眷們更是時時相陪。三春並黛玉等一眾孫女兒年齡方幼,原做不得什麼,只是黛玉經歷了母親那場傷逝的急病後,於親人生病都有一種莫名的恐慌,如今見著賈母有恙,雖知她老人家尚年壽有餘,但也怕自己一不小心改了她的命,總是自己的外祖母,不管待自己如何,到底是除父母外最親的人了。黛玉心下著實憂慮,是以也如侍候母親一般,或捧藥侍湯,或捶腿捏腰,倒將丫頭們貼身侍候的活兒攬下了大半。她又是慣常伏侍過病人的,自然事事拿捏得比那些丫頭們更知輕重,賈母自是受用,心更喜之。旁人見她熬藥煎湯,指揮得一板一眼;食忌藥諱,說得也是頭頭是道,兼黛玉又時時提著“為母盡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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