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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貼著某爹的頸窩，把眼淚糊在上頭，不想說話。

他感覺很羞愧，要是加著上輩子，他都老大不小了，怎能還如此幼稚?方才實不該衝動的，嗐，還啥都沒發生呢，就跟要離巢的雛鷹似的瞎叫喚，真夠丟臉的……不行不行!打死也不能說!

然而知子莫若父，甭管他上輩子多大，這輩子都是趙諶養大的兒子。說句難聽的，趙小元屁股一撅，趙諶就知道他是放屁還是拉屎。他輕輕掰了幾下兒子都不肯抬頭，他就彷彿感覺到了懷裡小東西的心情。

就像阿奴小時候，約莫三四歲吧，有幾次睡前喝多了水，結果晚上尿床了。原本小兒尿床也挺正常的，阿奴卻覺得丟臉，起床後就像現在這樣，抱著他的脖子不鬆手也不吭聲，小臉蛋熱乎乎的，而且此後幾天晚上立秋怎麼勸阿奴都不肯喝一口水。那時他才發現，原來小小的孩子也有羞恥心，從那以後，阿奴若做錯了事，他就並不過多責罵……

到底發生何事，讓阿奴覺得羞於面對他?

趙諶心焦，乾脆用了勁，抬起兒子的腦袋面對自己。

&ldo;看著阿父，不許低頭!&rdo;他語氣忍不住嚴厲起來，用手微微用力掐住趙元的下巴抬著，&ldo;你跟阿父說說，到底怎麼了，阿父保證絕不生氣。&rdo;

趙元眼神躲閃，一聽他老爹這種哄小孩的語氣，更加慚愧。

&ldo;阿奴!&rdo;趙諶那個焦慮啊，這得多大的事情才能讓他家厚臉皮這種反應。難道不小心殺錯了人?

趙元看他爹是真急了，怕趙諶想歪，哼唧半天囁嚅道：&ldo;阿父……那什麼，我，我不想要侍妾。&rdo;

嗯?

趙諶沒反應過來，濃眉一皺，銳利的目光直射過來：&ldo;不想要什麼?&rdo;

趙元哭喪著臉，有氣無力道：&ldo;你叫芳綾芳錦回去啦……我不要侍妾，不要範棠範丹……&rdo;他說著說著，就覺得鼻子一酸，只得拼命地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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