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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的青石地面,卻好似踩著軟軟的棉花一般,放佛每踩下一腳,都落下一個深深的坑,都在她心上踩下一個深深的坑。
他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再攔住她,她知道,他已是無話可說,還有什麼可說的呢。他與她,何至於走到了今日的地步。本以為拋卻心底所有的鬱結,想與他漸行漸近,可終究是愈走愈遠。
步出了簾幕深重的朝陽殿,外面宮牆巍峨高聳,大雨將皇城之中洗刷的乾乾淨淨,再也找不到一絲昔日的沉凝。
陽光如金子一般灑落在這裡的每一處,這裡,每一個宮人內監的臉上都洋溢著新的氣象,是呵,新皇登基,一切都是新的。而依然陳舊的,也許只是有她的心。
她擇了陰涼的小徑朝景仁宮而去。
景仁宮,這座她從未去過的宮殿,以前為的自然是與他避嫌,而如今,她卻是探望他的妃,她的妹妹;以及他的子嗣,她的姨侄,她腹中孩子的同胞弟弟或妹妹。蒼天弄人,這一切,是多麼的可笑。
走了許久,才來到隱匿在了遊廊曲橋之中景仁宮,這裡環繞著清凌凌的碧水,數只紅嘴相思鳥,啼鳴著,交頸纏綿,好不可人,水中游著紅魚,粉色的睡蓮盛開了一片。
遠遠便瞧見了映月正坐於曲廊盡頭的一處涼亭之中,一襲鬱金色彩衣籠花裙,似與青黛肆意嬉鬧著,這時間牡丹已是凋謝,亭畔的芙蓉花正開的風致嫣然。瞧慣了牡丹的雍容天香,這類似牡丹的芙蓉卻有一分小家碧玉的隨和。正如那滿面喜不自勝的映月。盛放的花襯著紅潤欲滴的臉色,愈加顯得映月膚光勝雪,華美輕豔。
煙落緩緩走上前去,還是青黛最先發覺了她的到來,忙躬身行禮道:“娘娘。”
映月自花叢中甫一抬頭,瞧見了煙落,顯然一怔,卻立即笑靨生花,甜甜喚道:“姐姐。”
一聲久違了的“姐姐”,彷彿還是昔年在尚書府中的光景,依稀還是那樣夏日的午後,映月總喜愛伏在她的肩頭,甜甜的撒嬌著,“姐姐,姐姐,你再幫我寫一首詩嘛……”小兒女的情懷,如今卻再也找不到了。
刺目的紅色光影似在眼前一晃,晃碎了她恬淡朦朧的回憶,再回神時,只見映月手中已是拿了幾件似是嬰兒的肚兜在她面前直搖晃,含笑道:“姐姐,你來的正好,來幫我瞧瞧這式樣,哪一個更好?”
她親熱的拉過煙落,玉指一橫,指著兩件水紅紋錦製成的嬰兒肚兜,似想了又想不定主意般,問:“姐姐,這是我方才從織錦局要來的嬰兒衣物的樣式,想照著做一件。你看,是這蝶戲牡丹好看呢,還是這穿花龍鳳好呢,或者還降龍雲紋蜀錦好呢?唉,我真真是拿不定主意。又不知是男是女。”
“都好看!”煙落微笑的看著她道,瞧著映月初初為人母,一臉興奮難耐的樣子,那一刻,她突然心間湧上了濃濃的罪惡感,她之前究竟在做什麼?映月是那麼的愛風離御,她卻總是一味的阻止。瞧著映月眼下這般沉默於幸福之中,仿若她自己才是多餘之人,橫亙在他們之間。可她的腹中,也有他的孩子,即便她想退出,亦不可能了。古有娥皇女英,姐妹共侍一夫,她真的很想知道,那時娥皇究竟是怎樣的感受?寥落?還是真心的喜悅?
“不過,映月的繡工比起姐姐來,真是差的太遠了,只怕做出來了,孩子的父皇也瞧不上。也不會因此多瞧我一眼。”映月突然情緒低落,垂下眼去,語中含了幾分落莫。
“怎會,最難能可貴的便是心意,能為自己的孩子親手做衣裳,再看著幼小的他穿上,只怕是最最幸福之事了。”煙落柔聲勸道,擇了一張石凳便坐了下來,她亦是有孕,不能久站。
映月瞧了一眼煙落微微隆起的小腹,眸色暗了暗,嘆息聲如了無生氣的蝶兒,悵然道:“姐姐也是有了孩子呢,想來他更不會在意我的孩子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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