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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木和雅心想,佐山肯定是看到什麼以後,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佐山徑直向悠木和雅走了過來:&ldo;你呼我來著?&rdo;佐山的嗓子是沙啞的,像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
&ldo;呼你來著,你辛苦了!……&rdo;
&ldo;現場直觀,為什麼沒有給我登?&rdo;也許是憤怒超過了極限,佐山表面上看起來非常冷靜。
悠木和雅看著佐山的眼睛回答說:&ldo;新印刷機出了故障,用老印刷機印,截稿時間沒有能夠延長。&rdo;
悠木和雅沒有打算,把等等力的所作所為說出來。截稿時間不能延長,當時等等力對悠木是明說的,在那種混亂的情況下,跟他爭也是白爭,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也爭不過誰。
佐山曖昧地點了點頭,點了好幾次,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ldo;那我念稿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rdo;
&ldo;我說不出來。&rdo;
&ldo;是嗎?……&rdo;佐山又曖昧地點了點頭。在悠木看來,佐山心裡是不相信他的。
更引起悠木和雅注意的,是站在佐山身後,一直用閃光的眼睛,看著悠木的神澤。這個26歲的、才當了三年記者的年輕人,還是一個新手,在悠木的印象中,可以說是個沒有什麼勇氣,也不顯眼的新手。但是,透過這次磨鍊,神澤好像在一夜之間,就成長起來了。
悠木和雅將二人帶到前廳,擺著沙發的休息處,在自動售貨機裡,買了三罐冰咖啡。每當別的部門的人經過此處,向佐山和神澤,投來異樣的目光的時候,神澤都威嚇似的,向那些人皺了皺眉頭。
三人在沙發上坐好以後,悠木和雅急問道:&ldo;現場情況怎麼樣?&rdo;佐山的表情在一瞬間露出恐懼,沒有立刻回答悠木的問題。
倒是神澤先開口了:&ldo;人全都給摔散了,東一條胳膊西一條腿……&rdo;
悠木和雅跟他們談了整整一個小時……
說話的主要是神澤。他們跟在自衛隊後邊,從長野縣一側爬到山頂以後,才發現離飛機失事地點,還差了三道山嶺。在陡峭的山谷裡,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在既沒有飲水、又沒有食物的情況下,他們只能用膠捲盒,舀著水窪裡的泥水喝;他們穿過無邊無際的、一人多高的灌木叢,爬上亂石嶙峋的巖壁,最後終於到達了事故現場……
那裡遍地是死屍,稍不留神,就會踩在被摔得支離破碎的屍體上,腳上黏糊糊的……
不知不覺之間,在他們坐著的沙發周圍,聚集了很多人,除了編輯部的,還有很多其他部門的。大家豎著耳朵,靜靜地聽著,沒有人發出一點兒聲響。
神澤眼睛裡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說話的聲音就像一個破喇叭。他非常具體地,描述了乘客遺體的慘狀,似乎沒有一丁點兒恐懼‐‐他已經被親眼目睹的慘狀,刺激得精神麻木了。
相比之下,佐山顯得很沒有精神,他始終低著頭,沒怎麼說話,就是說話,也是猶豫一下才說,好像是在畏懼什麼,又好像被什麼鬼魂附體似的。大概是半夜裡用電話,向悠木傳送了現場直觀以後,重新回憶起現場的慘狀,精神受到極大的刺激。
如此說來,神澤和佐山在精神上,都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只不過表現形式不同而已。
從神澤與佐山的表情的巨大反差上,悠木和雅可以推想到,現場是一幅多麼悽慘的景象。
&ldo;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