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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著煙青色的莨綢長裙。那衣裙質地輕薄柔滑,只在裙角以極精細的針角繡著一枝含苞待放的梅花。闌珊客抬起頭,見她梳著一個溫婉的高椎髻,沒有龐雜的飾物,只用素銀的髮簪鬆鬆挽起。
明明是美人慵懶般簡潔的打扮,偏偏又在鬢邊別了一朵白色的赤箭花,清而不寒,雅而不媚。而那臉上,更是薄施了脂粉,胭脂在腮邊開出了三月桃花雪,眉眼輕掃,肌膚溫潤明豔。
闌珊客張大嘴巴,這女子,駭然就是方才那個五十餘歲的老婦!可是她如今又哪有半天老婦的感覺?那眼神驟然有了光彩,她如同重新盛開的花。這樣的姿容,便是說三十歲也絕不誇張!
闌珊客半天說不出話,那女子卻緩緩走近,在薄野景行對面坐下來。她露齒一笑,說不出的風姿綽約:“若不是眼神如故,說什麼我也是不敢相認。”
薄野景行提壺為她斟酒:“無論綠漪變得什麼模樣,我卻始終認得。”
那綠漪抿唇一笑,雙手執杯,仰面飲盡:“三十幾年不見了吧?”
薄野景行輕啜了一口杯中酒:“三十二年。”
綠漪眼裡閃爍著淚花:“我真想再為你彈一曲琵琶。”
薄野景行朗聲一笑:“綠漪已是雍容貴婦,不用再彈琵琶。”
外面有人輕敲院門,綠漪放下杯盞,紅唇鮮豔:“我要走了。”
薄野景行沒有起身,含笑注視。綠漪後退兩步,輕輕躍上牆頭。隨後如一縷青煙一般,消散在茂盛的胭脂花之中。
闌珊客一臉驚歎:“男神,您居然真的跟百里天雄的夫人有一腿?!我的天啊!”
薄野景行搖頭:“舊時故友而已。”說罷,他突然望向闌珊客,“她居然能認出老夫!”
闌珊客很是遺撼:“當年我未能得見谷主英姿,倒是不知道變化如何了。”薄野景行立刻轉向苦蓮子,一副你怎麼看的表情。苦蓮子面無表情:“谷主與當年,顯然變化很大。但是如果是熟悉之人,要認出還是不難。至少屬下第一眼看見谷主,便能識得。”
薄野景行眉頭微皺,過了一會兒,突然叫了一聲:“不好!立刻著人去找江清流,百里匹夫有詐!”
苦蓮子也不知道她此言何意,但立刻派人去找了江清流。這幾天江清流忙得跟陀螺似的,好半天才回到沉碧山莊。走進小院時他的汗水已經溼透了衣衫,整個人倒是顯得拔挺偉岸:“何事?!近幾日我不在,你有事只管差闌珊客他們去找莊裡管事。沒人會短缺你什麼。”
薄野景行揮手:“娃娃,百里匹夫有異!武林大會在即,恐這老小子已然心生歹計!”
江清流在他面前坐下來,見桌上擺著兩個杯子,不由起疑:“誰來過?!”
杯上隱隱還有口脂的顏色,他眉頭緊皺,幸好那不是單晚嬋平時用的顏色。薄野景行完全無視他的問題:“百里老小子可能識破了老夫的身份,他若在武林大會時當場揭穿,後果不堪設想!”
江清流也是一驚:“當年雖然他也曾參與那次行動,但畢竟只是一面之緣,如何能認得出如今的你?!”
薄野景行乾咳了兩聲,眼見吱唔不過去,只得含糊道:“這個嘛,其實吧……他與老夫不僅一面之緣。”
江清流大怒:“你與他還有舊怨?!”
薄野景行趕緊為他斟酒,江清流不肯用那個被用過的杯子,薄野景行只好用自己的杯子倒酒給她。江清流喝了一口才反應過來——這尼瑪有什麼區別?真是氣糊塗了!
薄野景行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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