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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桂蘭拭去臉上的淚痕,笑一笑,道:「這件事,我本來不想告訴你,上一代的恩怨,不應再拖連到下一代。但如為孃的不把內情說明,咱們母女間這些隔閡,只怕是很難化除了……」
稍稍沉吟了一陣,似是在理理心中紛亂的思緒,又緩緩接道:「五天前你和少堂出獵獨山,天近掌燈時還未歸來,你爹和哥哥,又都在陪著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為孃的心中惦念你,又不便驚動他們,悄然離府,一人一騎,趕赴獨山……」
齊寶蓮道:「日落之前,我們離開獨山獵場,我送他到莊院外面,就回來了。」
齊夫人道:「什麼時刻?」
齊寶蓮道:「落日西沉,暮色蒼茫。」
齊夫人道:「我看到他殺人的時間,大約在二更時分,那是說,他回到了家中之聲後,又奉命外出,搏殺三人。」
齊姑娘心中仍然是有些半信半疑,緩緩說道:「娘!可否把詳細的內情,告訴女兒?」
齊夫人點點頭。道:「為娘到達獨山,遍尋不見你們,歸程中忽聞快馬狂奔之聲,那不是一個人縱騎伏馳,而是驚慌萬狀的情急逃命,娘動了好奇之心,悄然下馬,隱入道旁。三匹快馬,夜色中疾如流星而來,一面縱騎狂奔,一面不停的發出吼叫之聲,三個人似乎已驚嚇極點,可惜那一帶很荒涼,沒有人聽到……」
齊寶蓮張大了眼睛,道:「娘!他們怕什麼?」
齊夫人道:「人!殺他們的人!」
齊寶蓮道:「那人是少堂麼?」
齊夫人未理會女兒,按著說道:「緊追在三匹馬後的是一個全身黑衣的人,雙方還相距兩丈多遠,後面那黑衣人,突然離鞍飛起,昏黃的夜色中,有如一隻巨鷹撲下,只聽兩聲慘叫,三匹健馬上,已有兩個人滾下了馬鞍,另一個也似乎受了經傷……但他飛躍下馬,立刻向林中賓士,娘就隱在那一座林中……」
她長長籲一口氣,接道:「娘幼年隨你外祖父在江湖走動,嫁給你父親之後,又隨他在江湖上闖蕩,娘經過了風浪,參與過搏鬥,但從來沒有見過那黑衣人的快速身法和凌厲的刀勢,一擊之下,有如迅雷、閃電,兩匹狂奔的快馬上,分坐著兩個人,但卻在他一次下擊的刀勢中,雙雙損命……」
齊寶蓮接道:「還有一個人呢?是不是逃出了毒手?」
於佳蘭道:「那黑衣人怎肯放過他,第二次躍撲而下,那逃命人迫於形勢,拔刀還擊,但他擋不住黑衣人的快刀,刀還沒有舉起,人已被劈成兩半……」
齊寶蓮「啊」了一聲,接道:「被那黑衣人劈成兩半……」
於桂蘭道:「娘本來不知道他是誰,但他大大意了,殺了三人之後,竟然取下了頭上的黑色闊沿帽,那帽沿上本來有掩面黑紗,他如不是取下帽子,為娘做夢地想不到是他「齊寶蓮道:「難道真是少堂?」
於桂蘭道:「不折不扣的王少堂,我們齊家的乘龍快婿。」
齊寶蓮道:「娘,你為什麼不問問他,他殺的是什麼人?」
於桂蘭悽苦一笑,道:「當時,也許我大震驚了,忘記問他,但也幸好沒有問他,孩子!他是不是有一個摸鼻子的習慣?」
齊寶蓮驚叫了一聲,道:「是的!娘!他有這個習慣,在你們面前,他有些拘謹,但和女兒單獨相處時,一個時辰之內,至少要摸三次鼻子。」
於桂蘭道:「我看到他摸摸鼻子,其實,薄雲掩月,他距我不過兩丈距離,我看得很清楚,當時,娘心中震驚得幾乎要叫出他的名字,但我忍下去,我要看看他還要做些什麼……」
齊寶蓮接道:「娘!他又做了些什麼?」
於桂蘭道:「他從身上取出一個玉瓶,挑出一些藥粉,在三人的屍體上,那是武林中很惡毒的化肌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