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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不礙事!你看,一點也不痛。”少年舉起雙手,晃了晃,表示自己無恙。
“真的沒事?我那天太用力……”紀翔懷疑。
“沒事,照樣拿冠軍給你看。”他輕鬆地笑。
好驕傲的口氣,好輕佻的神態,但紀翔不禁為他的狂妄笑了,十六七歲的孩子該有這般的傲氣。
紀翔羨慕他。
自己對音樂沒有任何狂熱,僅是將音樂當成心靈的寄託。當他全心全意關注在練習中時,他不堪的身世與孤苦的境遇就會被炮竹拋諸腦後。
教授不止一次嘆息,說紀翔的演奏太過冰冷,缺乏激情。這少年卻像火焰一樣,以飛揚跋扈的姿態熊熊燃,還沒有近身便已經讓周遭感到溫暖。
比賽結果發表,少年屈居第二。他臉上沒有氣餒,依舊一派瀟灑自若,彷彿他是舞臺上的王者。
坐在臺下的紀翔情緒複雜,一些羨慕加上一些歉意,糾纏在心裡,許久沒辦法釋懷。
再次見到少年是在學校的餐廳裡面,紀翔正咀嚼著義大利麵,研究剛拿到的樂譜。
“這次可以彈琴給我聽了嗎?”
“抱歉。”紀翔再度搖頭。
“我的手受傷了,你不該做點表示嗎?”舉起繃帶巴扎的手腕,少年露出近似無賴的笑容。
少年利用他的愧疚趁虛而入,死皮賴臉地窩在他旁邊聽他練琴,美其名曰“學長的課後指導”。教著教著,居然開始進駐他的宿舍,好好的雙人房,卻老是被他弄成深夜派隊。
紀翔一整年跟室友說不上幾句話,少年一來,卻馬上跟對方達成一片,甚至連其他寢室的學生也過來喝茶聊天。
他們說說笑笑,閒談學校趣事。紀翔總是靜靜坐在旁邊傾聽,瞧著少年微笑起來格外燦爛的側臉。
他不否認,那是他活了十八年來最溫暖的時光。
每每回頭,少年總會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他身旁,給他一抹微笑,甚至一個懷抱。
漸漸習慣了人體的溫度,在還沒完全理解之前,紀翔已經深深陷了進去。
有一個人陪在身旁,對從小嚐盡孤單滋味的紀翔來說,就像最不可思議的禮物。
“紀翔,你為什麼總是這麼憂傷?來,為我笑一個!”少年這麼笑著說的時候,紀翔會努力活動臉部肌肉,為他擠出一抹微笑。
他再也不遺憾母親缺席自己的演奏會,因為有人在底下笑眯眯地看著他。
漫長的假期也不再感到寂寞,有人日夜守在自己身旁。
這份關係成為他最重要的精神支柱,雖然極力隱藏著內心澎湃的情感,但任誰都可以感受到他對這份感情的依賴。
在這段不長不短的時日裡,紀翔曾經相信過永遠,以為自己可以跟另外一個人天長地久。
是的,他是這麼認為的。
然而,變化總是來得這麼急、這麼快,像一道雷劈落在他雨過天晴的生命裡。
少年決心離開,等不及畢業,就要展翅高飛。一家有名的經濟公司簽下他,替他安排了一系列的巡迴演奏會。
“跟我走!紀翔,不要留在這裡,跟著我去環遊世界,巡迴演出!”
“我不是你,我不習慣那樣的生活。”
紀翔搖頭,他從不想成為公眾人物,也不想要四海為家,飄飄蕩蕩。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嗎?”少年動之以情。
“跟我一起,往職業的道路邁進,跟我一樣成為偉大的鋼琴家!”
在少年熱忱的注視下,紀翔再次搖頭。
要當職業鋼琴家不是容易的事情,要不眠不休的練習,要努力維持自己在巔峰狀態,要觀察音樂界的脈動,要跟贊助廠商打好關係,要適時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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