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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地的酒壺,一屋的酒氣,唐歌的臉突然紅了,慌慌忙忙的收拾了一下雜亂的房間,將人迎了進來。
「你……不是……正在陣峰講道麼?」唐歌的聲音很侷促,甚至帶著一絲顫抖。
「有人曾對我說:『若你成道,便來度我,可好?』於是,我來了。」那人笑了,陽光透過門窗,打在來人的臉上,泛出盈盈的白光。
此人,不正是應該在符峰講道的林嵐麼?
「……」唐歌面色複雜,但那雙眼睛,卻怎麼也不願意離開眼前的人。
兩人默默相望,半晌,唐歌最先沉不住氣,先行移開了視線。林嵐微微一笑,掃視了一下唐歌的居所,視線最終落在了桌上的酒壺上面。
林嵐動了,她緩緩走了過去,將桌上扣著的茶杯翻了過來,然後拿起那壺酒,依次將兩個茶杯倒滿。
「七世緣,我一直欠你一個結果。」林嵐慢慢將兩個茶杯斟滿,接著看向唐歌,道:「可願滿飲此杯?」
唐歌看著桌前的酒,眼中突然流露出苦澀和悲哀,頓了頓,他這才上前,拿起那杯酒,作勢便要飲進。
這時,林嵐突然阻住了唐歌的手,她笑著,舉起了另一杯酒,緩緩繞過唐歌的胳膊。
「你……」唐歌整個人都震驚了,那晦澀暗淡的眸子突然間亮若星辰,因為,他們這個姿勢,正是夫妻間交杯酒的形勢。
林嵐暖暖一笑,看著唐歌,平淡,溫和的,說了一句話,「大道之上,永不分離。」
唐歌的手微微一抖,他突然轉過臉,壓抑著,顫抖著,哽咽。
林嵐空著的另一隻手,安撫的拍著唐歌的後背。
許久,唐歌終於控制好了情緒,紅著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林嵐。
林嵐舉起了酒杯。
兩人相視,然後,交叉著,飲下了杯中的酒。
「我有一處國土,由心想生,你可願往?」
「你在麼?」
「那世界便是我心,一草一木,山河大地,皆為我……」
「我願去。」
話落,林嵐便握住了唐歌的手,借著他的願心,將他帶到了自己的世界。
兩人眨眼間便落到了其中一處星球國土,林嵐率先帶唐歌到了淬仙泉附近,將用經文加持過的悟道泉遞給了唐歌飲用,然後她便將唐歌帶進了靜室,開始了正式的講道。
七七四十九日後。
林嵐告訴唐歌最後一句話,「聖人與凡夫本無差別,只因聖人前一念心與後一念心等同,所以聖人不墮,而凡夫彈指頃八萬四千念頭,每念各不相同,或善或惡,或非善非惡,起起伏伏,升升降降,難以恆定,於是凡夫便是凡夫。」
這最後一句話,徹底讓唐歌領悟。
寂靜的靜室中,只傳來兩人的呼吸聲。
許久,唐歌突然起身,衝著林嵐跪地禮拜。
唐歌悟道。
林嵐欣慰而笑,將唐歌扶起,道:「正所謂悟後起修,心裡有多少,人便能做到多少,從今後,單憑各自功用,咱們大道相見。」
浮羅道歷,第一萬兩千四百四十三年秋。
林嵐來到了浮羅山舊址,曾經坍塌的浮羅山再也回不到空中,只能化作一座浮島,立於東海之上。
林嵐於此處開山立派,腕上黑龍,化作護派神獸,鎮守東海。
一時間,七嶽宗上下,除去不願為道者,皆拜入林嵐門下。
年冬天,林嵐路經秦家,將靈魂中曾經的大小秦嵐重新抽離出來,還給了秦錢氏。
次年夏,秦家喜得二子,分別名喚秦沖、秦英。
浮羅道歷第一萬兩千四百四十五年春,秦家攜二子前來拜見,林嵐為之講道半月,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