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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幹嗎講那麼多?&rdo;
&ldo;把你調動起來,&rdo;我比畫著說,&ldo;注意力集中。&rdo;
&ldo;我知道啦,如果你被抓住,我不也是包庇窩藏嗎?&rdo;
&ldo;真要是那樣,&rdo;我露出拿把空槍說,&ldo;你就說,我拿這把槍要挾你來著。&rdo;
她沒說話,減速,跟一輛吉普車後面向收費口滑行,轉過來摸摸我頭髮,說:&ldo;你人其實挺好的,我都快被你說感動了。&rdo;
&ldo;我只是順水推舟做人情。你那麼聰明,我不說這個,你到時候也會這麼幹。&rdo;
&ldo;你真討厭。&rdo;
她停下來候著。我戴上帽子往後靠裝睡。這時候不能戴口罩,太此地無銀了。吉普車過去就是我們,工作人員先把錢收了,一百來塊錢。裡面的警察跟她要身份證,陳潔從視窗遞過去。他拿著證件在手持驗證器上刷一下。檢查第二代身份證變得簡單多了,被通緝或是假證件一刷便知。我們前輩警察玩第一代的時候,還都是拿著通緝單子一個個對號呢。接著他走出來‐他真客氣‐雙手奉還。警察什麼時候向服務業看齊了?
他繼續客氣地問:&ldo;這位先生的證件能出示一下嗎?&rdo;
&ldo;他?他生病了。&rdo;原來陳潔一急也慌,檢查身份證跟生病有什麼關係?
我緩緩起身,彷彿剛醒來,啞著嗓子問:&ldo;怎麼了,老婆?&rdo;
&ldo;他問你身份證,老公。&rdo;
&ldo;我身份證在咱結婚證那個袋子裡呢,你找找。&rdo;
她翻出歐陽桐的身份證,交給警察。他核對照片是我,是一個人,走進去刷驗證器。透過車窗我看到他刷了幾次沒成功。然後他打了二十秒的電話,走回來說:&ldo;可能機器出了點兒故障,您還得再等等。&rdo;
&ldo;什麼故障?&rdo;
他皺眉審視我,看身份證,還是想不通,索性不隱瞞地說:&ldo;呃……上面顯示您已經死了。&rdo;
&ldo;怎麼可能?&rdo;我嚷出來。
&ldo;是啊,我已經把您的身份證號報告總局,在等他們核實。&rdo;後面的車著急了,狂按喇叭。&ldo;這樣您先停在這邊等一分鐘,讓後面的車先過,好嗎?&rdo;
警察做了個靠邊停的手勢,一看就沒幹過交警,完全不是疏導手勢。陳潔往右擺舵,靠邊的時候,車前面只有一半是護欄,一半是空隙。我湊過去低聲說:&ldo;衝出去!&rdo;
她沒聽我的,指著後視鏡。一輛警車停在我們三個車位遠的地方,兩隻腳架在窗前優哉遊哉。
&ldo;它熄火呢,追不上我們的。&rdo;
&ldo;那護欄能直接把玻璃幹碎!&rdo;
我點上支煙,對她妥協:&ldo;一會兒檢查完後面那輛馬自達,護欄會搖起來,那時馬上衝出去。&rdo;
&ldo;一定要到這種地步嗎?&rdo;
&ldo;那是個死人的身份證!&rdo;
對馬自達,他們還是走一樣的程式,收費,驗證件,客氣地奉還,工作人員準備開閘放車。不一樣了,警察進去讓他們停止放閘。馬自達後面的車同樣開始焦躁地按喇叭,警察抄起對講機喊兩句話。有了變化,後面的警車在打火,車前現出的不再是一雙腳,而是一張整裝待發的臉。
&ldo;走!&rdo;我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