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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那麼誇張吧?&rdo;

&ldo;果敢是國中國，意味著沒有外交資格，他們不能跟美國似的寫份函給我們，說貴國歐陽桐小朋友在我地區殺人放火，搶劫強姦，無惡不作。你看是我們處理呀，還是引渡呀?他們能做的就是刨坑埋了，等華師大在上海警察局報失蹤，查也查不著。真弄大了，果敢就鴕鳥政策，視而不見。&rdo;

&ldo;你說的方法可行啊。&rdo;

&ldo;還沒聽懂嗎?它不能個個這樣，他搞旅遊業，吸引中國人過去賭，雁過拔毛，但是過去十個總得回來一兩個。不然明年旅遊局搞調查，會發現果敢比美國、加拿大還熱門，每年去果敢地區遊玩的中國人都全軍覆沒，沒一個回來的!全都賴著不走嗎?不可能!往大了說，過十年全國人口普查，發現中國只剩不到一億了，就像黑洞一樣，那十二億全都在果敢消失了!那中共能放過它嗎?&rdo;

&ldo;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歐陽桐才能活著出來。&rdo;

&ldo;盧放會做人，他知道利弊，先表態歐陽桐是個大孝子，這點值得學習，命令人安排歐陽桐休息兩天，再派人開車送到祖國。&rdo;

&ldo;於是他就去了我們家?&rdo;

&ldo;官腔，大哥!他被安排到那個冰窖休息。&rdo;

我倒抽一口冷氣。

&ldo;但不能讓他死呀。休息半小時，就有人拿點兒破茶說，盧鎮長送些當地的特產給你踐行，你看看留點兒什麼給盧鎮長做個紀唸吧。你能聽出話外的意思吧?&rdo;

&ldo;我明白，兩根指頭，是這個嗎?&rdo;

&ldo;對，他們指定要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因為這倆指頭不連排，就得砍兩刀，比砍一隻手還難受。而且最讓人心疼的不只是兩根指頭。&rdo;陳潔停下來，看著大廳吃飯的人們，嚥了幾口唾沫，說：&ldo;當時，歐陽桐把手伸出來時，他們卻笑著說，自己來才誠心嘛。你知道嗎?一個人舉起刀，要用力砍下自己的拇指，然後右手不動，還在板上，左手再把刀舉起來發力砍。&rdo;她哽咽幾秒，有點兒講不下去了，&ldo;歐陽楠，我不是戳你痛處，作為他的女人，我理解丹丹。她應該和我一樣，能看到這一切，歐陽桐第二刀落下的那一刻，你就會暗下決心，這是個你要用一生去疼去愛的男人。&rdo;

我有點兒難受，轉身看窗外，雨比剛才大了。我把頭頂的窗戶開個縫，站起身往外看。但其實我什麼都沒看到，眼前的畫面是十年前，歐陽桐出現在我家門前，我媽抱著她兒子痛哭，王總問了一句我現在才明白的話‐你怎麼辦到的?他拒絕了我父親那封信的請求，他覺得這不可能，但十八歲的歐陽桐做到了。

陳潔在我身後幾乎用哭腔說著：&ldo;那些人還真送他過了境，他們說盧鎮長交代了，這個禮太重，簡單點兒的就行。他們還把指頭裝紗布里還給他，歐陽桐左手接過來，卻沒有另一隻手能開啟。&rdo;

忍不住了，她放聲大哭。我坐回去，隔著桌子抱她的頭。我說：&ldo;我見過那捲紗布，他們把指頭剁碎了，分成七塊，像一把過期的巧克力豆，太他媽滑稽了。真的，太他媽滑稽了，簡直是人生之恥。他還留著，串成項鍊掛起來，到死都戴著。&rdo;

我以為我沒哭，但眼淚掉在她頭頂。我揉揉眼睛，坐下來，說：&ldo;你故事還沒講完，你說盧放要簡單點兒的東西，是什麼?&rdo;

&ldo;你不知道嗎?&rdo;

&ldo;我不知道。&rdo;

陳潔點點頭，又有幾滴眼淚落下來：&ldo;你可以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