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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證據顯示，你對死者有足夠的殺人動機。&rdo;

&ldo;我對你還有殺人動機呢，這個他們都知道，你不還是活得挺好嗎?&rdo;

&ldo;你知道嗎?我很想整整你，但你現在銬著呢，屬於弱者，沒意思。&rdo;

&ldo;主要是科長局長都看著你呢。&rdo;

&ldo;不錯，內行審內行，就是有意思。但你別忘了，我不是警察，我是稽查，我的工作就是辦你們警察。&rdo;話題一轉，他問，&ldo;死者的妻子陳潔，你認識嗎?&rdo;

&ldo;見過兩次。&rdo;

&ldo;你們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rdo;

這回我沒立即回答，我在判斷陳潔到底供了多少。

他重複問：&ldo;什麼時候?&rdo;

&ldo;我們家死光光的時候，去年底，今年初。&rdo;

他盯著我看，沒有否認我的話，接著問：&ldo;全死了?你繼父、你母親和妻子的死，與歐陽桐有關嗎?&rdo;

我笑了，現在看來陳潔沒有賣我。我高興的不是我坐牢的長短，而是她起碼有些許在乎我。我反問他：&ldo;你一點兒沒準備就過來了?&rdo;

也許是我的笑引起了他的反感，其實他早煩透了，開始正色說道：&ldo;歐陽楠，用不著小看我。我們現在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謀殺了你哥哥歐陽桐。&rdo;

&ldo;謀殺?那不用問我了。起訴我吧。&rdo;

&ldo;事實不是如此嗎?&rdo;

&ldo;不是，我連過失殺人都算不上，就只是個意外。&rdo;

他豎起食指，&ldo;這樣，照你說的，你不是來自首是來報案的。那我現在把你放了，回頭再抓你，算自首後逃逸，重判。這個主意怎麼樣?&rdo;

&ldo;那我能走了嗎?&rdo;

他雙臂交叉，無動於衷。

我有點兒累了，想早點兒睡覺，該正經點兒了。我坦誠些跟他說，炸藥確實是我配的，本意是想去魚塘炸魚，我租車，我取錢也是這個意思，承包養甲魚。我今天本來是找我哥一起去看看，他是生意人，有經驗。結果發生了兩次意外，先是錢被搶了，再就是這次爆炸。你可以去魚塘取證，我們約好今天見面的。我找了找，沒找到，說：&ldo;你們把我錢包收了，你去看看，那裡還有我付魚塘十萬定金的合同。&rdo;

他撇著嘴對我豎起拇指：&ldo;你準備得不錯!我就納悶了，你有三百萬，為什麼不請殺手呢，非要自己費那麼大勁?&rdo;

因為，首先，這不是我的錢，是我們全家三個人的死換來的。我歐陽楠再差勁也不會用這種錢解決問題，我沒法用我媽的一百萬，去請個殺手弄死她另一個兒子，這是我和他的事;再就是，我早就放言要他的命了，我讓那些看見我在歐陽桐面前敗下來的人都知道，我一定要親自找回來，告訴那些人，歐陽楠還是個爺們兒。

當然這些我沒說，我猜高文也能猜出原因，他敲著桌子，一時問不出什麼，於是問了句廢話：&ldo;錢在哪裡?&rdo;

&ldo;我說過，被搶了。&rdo;

&ldo;當時為什麼不報警?&rdo;

&ldo;怕影響警察同志過年。&rdo;我笑道，&ldo;你發現了嗎?咱鑽進車軲轆裡了。&rdo;

我知道這不是他的問題，以前我審人，沒辦法的時候也問車軲轆話，其實就是想看看前後有沒有不一致的細節。基本沒用，犯事的能把假過程講得比那些慌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