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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湖木然地點點頭，接過咖啡，卻沒開啟，只是雙手捧在手裡。沈夜熙拍拍他的肩膀：&ldo;你怎麼了？&rdo;

姜湖輕輕地笑了一下，搖搖頭，表情說不出的疲憊，沈夜熙還從來沒在他臉上見過這麼明顯的負面情緒。半晌，他才低聲說：&ldo;我……不知道，是我的錯麼？&rdo;

沈夜熙一愣：&ldo;你說什麼？&rdo;

&ldo;蘇哥被綁架，盛遙被刺傷，是因為我沒有更效率的想到金秋的問題麼？&rdo;姜湖輕聲問，&ldo;我以前……以前都是一個人，從來沒有和許多人一起工作過，我看著你們就像是……&rdo;他皺皺眉，又像是找不到合適的詞了一樣，半晌，才嘆了口氣，&ldo;像是個旁觀者。&rdo;

&ldo;你覺得是因為你沒有更好的加入我們，所以影響了所有人的效率？&rdo;

姜湖點點頭。

沈夜熙輕笑一聲，像楊曼一樣，伸手去揉他的頭髮，姜湖頂著一頭雞窩一樣亂七八糟的深栗色頭髮，茫然地看著他，沈夜熙說：&ldo;那也應該是我們所有人一起承擔責任，你還是不懂什麼叫合作吧？&rdo;

姜湖不言聲。

&ldo;合作呢，就是要所有人一起努力，然後一起承擔各種可能的結果。&rdo;沈夜熙想了想，這時一個護士推著一輛車從他面前走過，他把伸到前邊的腳縮回來，輕聲說，&ldo;我們每個人既是單獨的個體，又是整體的一部分，我們工作的時候是一個人，不工作的時候是一家人，懂麼？&rdo;

姜湖臉上露出一點動容的神色，沈夜熙拍拍他站起來：&ldo;走吧，手術還得有一會兒呢，在這等著也沒什麼用，咱倆先出去墊墊肚子，晚上還得陪我在這熬著呢。一家人麼，總不好讓女孩子在這守著，你就跟著我辛苦點吧。&rdo;

姜湖搖搖頭笑了笑，突然說：&ldo;沈頭，你或許受過創傷，可是絕對沒有創傷後應激障礙的症狀。&rdo;

沈夜熙一愣，回過頭來看著他，姜湖的眼鏡片在樓道的燈光下反著光，把他一雙眼睛擋得嚴嚴實實的，只聽他說：&ldo;可是據說你有一段期間的記憶出現了遺失……所以我想，那不是遺失，應該是有所隱瞞吧？&rdo;然後他也站起來，笑眯眯地說，&ldo;放心吧，既然你想要隱瞞，我就不會再打探的，不是說一家人麼？&rdo;

沈夜熙撇撇嘴，瞪了他一眼：&ldo;你們這幫搞心理的，真煩人。&rdo;

第十七章 最後的紳士 一

上帝說，要有光‐‐從此光明和黑暗涇渭分明。然而如果只有一種東西能滲入其中、漫無邊界地溝通彼此的話，那麼我希望，它是愛。

姜湖帶著花走進病房的時候，就看見了站在蘇君子旁邊的那個女人，和她牽在手裡的小姑娘。那真是個美好的女人‐‐並不是說她有多好看，可是她笑起來的樣子，就像是有陽光融化在上面一樣，讓人看在心裡暖洋洋的。

女人牽著的孩子聽見動靜，回頭看見他，眼睛一亮：&ldo;姜叔叔！&rdo;

姜湖半蹲下來，好接住向他撲過來的小女孩。小女孩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著他的衣服，抱怨：&ldo;你答應過到我家找我玩的，我準備了好多故事書，可是你很久都沒來！&rdo;

姜湖道歉：&ldo;這個……可真對不起。&rdo;他從懷裡的一大束花裡抽出一支百合來，遞給小姑娘，&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