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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熾亮,旁邊的組合音響,正播放著柔和的小夜曲。而整個倉庫沒有一扇窗,看不到外頭的光線,聽不到一點別的聲音,完全是個封閉的、屬於他的光影世界。
簡瑤坐在沙發裡,手腳戴著鐐銬。脖子上被繫了一條長長的鎖鏈,宛如動物般被對待。鏈子那一頭,被謝晗隨手掛在身後的衣帽架上。而他正挽起襯衣袖子,將一個擺滿食物的小推櫃,移到餐桌旁。
紅酒、燭光、牛排、沙拉、芝士甜點……他把盤子一樣樣擺上來,又替簡瑤鋪好餐巾、擺好刀叉。簡瑤有些僵硬的坐在原地,望著他專注悠閒的側臉,靜默不語。
就這樣下去。安靜,但是順從,不觸怒他,不表露出任何情緒。
因為薄靳言分析過,他對男人的情感,是征服和掠奪。所以李燻然的倔強反抗,雖然遭致更殘忍的虐待,但因為沒有被“征服”,所以保住了性命。
女人則不同,複製李燻然的做法只會適得其反。雖然此刻他看起來溫柔平靜,內心卻藏著深深的憎恨,他恨每一個女人。任何反抗,都會激起他心中那強烈的殺戮慾望。那樣他甚至都不會有耐心享受折磨她的過程,不會等到與薄靳言下一輪對決時,再丟出她的新鮮屍體給予最沉重的打擊——只要觸怒了他,他隨時可能把她毀掉。
所以,她一定要忍。
只是,他此刻越優雅紳士,越令簡瑤預感到,等待她的,即將是比以往受害者更殘酷的虐待折磨。因為她是薄靳言的女人,在他心裡,大概就像一道大餐,要徐徐品味。
可她只能承受,並且要承受盡可能的久。
薄靳言找到她之前,她一定要活著。哪怕被折磨得人如枯槁九死一生,她也要活著回到他身邊,回到所有人身邊。
如果她真的死了……
薄靳言就只剩一個人。
他那樣的人,就只剩下一個,會怎麼度過餘生?他不會忘記她,他不會對任何人再提及她。他還會像曾經那樣孤獨,沒有人佔據他的人生,也沒有人陪伴他一生。
她怎麼可以讓這樣的事發生?
她最愛的男人,她唯一的愛人,他們怎麼可以失去彼此啊!
這些念頭閃過腦海,簡瑤的心忽然就堅定下來。某種牢固的力量,彷彿拴住了她原本徐徐下落、埋入絕望和驚懼裡的心。
她靜靜的望著謝晗,而他已經準備好食物,在她對面坐下,動作優雅的舉起了紅酒杯。
簡瑤靜了一瞬,伸手端起酒杯,與他輕輕一碰,送到唇邊,輕抿一口。透過晶瑩的酒杯,她看到對面的謝晗,神色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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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吃的安靜和緩慢。謝晗的話語並不多,只偶爾向她介紹某道菜色,是某某酒店行政總廚的手筆。而簡瑤只微微點頭,簡短回應。
這份沉靜,令謝晗看她的目光越發意味不明,甚至中途會放下刀叉,直接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幾分鐘不說話。
簡瑤被他凝視得有些心驚,但只低頭繼續吃,當他不存在。
終於,這頓難熬的大餐吃完了。
謝晗站起來,繞過餐桌,走到她面前。頎長的身形、輕盈的步伐,卻只令簡瑤手心開始冒汗。她眼觀鼻鼻觀心,靜坐不動。
他卻走到她跟前,蹲了下來,兩道清亮的目光,停在她臉上。
簡瑤避不過了,側轉頭,與他對視著。
隔近了看,這張臉在燈下顯得越發清秀白皙。
兩人沉默對視了不知多久,簡瑤的心跳已經開始不穩。
他卻忽的笑了,伸手拉開餐桌下方的抽屜,拿出一支灌有液體的注射器,再轉頭看著她。簡瑤的心倏的徹底冰涼,一隻手腕已經被他拿了起來。
男人的手指冰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