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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崢沉默很久,霓虹燈在遠處閃爍,萬千重顏色萬千層重疊,瑰麗極了。
終於聽到他說:「傅越,謝謝你。」
「來,我們乾一杯。」傅越說,「為年輕人乾杯!」
許崢跟傅越碰杯:「為年輕人乾杯!」
他們一飲而盡,高腳杯裡殘留著幾滴紅酒,既不高貴冷艷,也不純潔無暇,像是這樣不完美的人生。
他們又聊了很久。
最後,許崢將高腳杯遞還給許崢:「好了,早點睡,別忘了明天的晨跑。」
傅越接過高腳杯:「好,晚安。」
許崢說:「晚安。」
二人先後離開陽臺,傅越突然想,他愛上這個陽臺的設計了,要是他和許崢只保持這種關係,一輩子當晨跑之友、吃飯之友、陽臺相談之友,好像也不錯,很不錯。
許崢像個嚴格的導師,起碼在帶傅越跑步的時候是這樣。
他出差了幾日,體能完全沒有下降,不知道是不是在l市也保持著晨跑習慣。傅越一邊跑,一邊瞄旁邊的許崢。
如此瞄了幾眼,許崢發現了,摘下藍芽耳機,問:「為何看我?」
傅越將心裡的疑問問出來:「你在l市也晨跑嗎?」
「沒有。」傅越微微瞪大了眼睛,接著就聽到許崢說:「我夜跑。」
「……哦。」傅越在心裡建立了一個詞條,許崢,自律,他一般出差都不想動了,不是身累就是心累,甚至是身心俱疲,三餐混著吃都是常有的事,哪還有精力保持運動。
許崢像是看出了傅越所想,說:「累的時候,節奏更重要,跑步也是。」
傅越受教:「是啊,我也覺得。」
二人跑完今天的路程,停下來擦汗的時候,許崢說:「明天開始,增加八公里。」
傅越喘著氣,抗議的話卡在了喉嚨,眼神軟了下來,無聲地表達著累,希望許崢大人「收回成命」。
許崢大人看懂了他的眼神,說:「你預設了?好,那就這麼決定了。」
過了幾秒,「算了。」許崢很仁慈,傅越眼神亮了。
他笑了笑:「明後兩天增加五公里,後天開始八公里吧。」
這是身體上的延後處決,這是心理上的斬立決。傅越默默接受了這個決定,一臉大義凜然視死如歸,許崢看著他這副準備慷慨就義的樣子,好心安慰道:「剛開始幾天可能會有點累,過了這幾天就好了。」
「這個量變到質變的時間也太……短了吧……爸?媽?」傅越看著許崢後面。
爸爸嗎?許崢愣了幾秒,沿著傅越的眼神轉過身,便看見一對中年夫婦,男人拉著行李箱,女人背了個雙肩包,都笑著看傅越。男人的眉眼,跟傅越有幾分相像,許崢立刻就知道這對夫婦是誰了。
傅爸爸說:「兒子!」
傅越上前幾步,幫傅媽媽背過雙肩包,問:「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傅媽媽牽著傅爸爸的手:「你爸咯,天天嚷著想你了,不知道你在這裡到底過得怎麼樣,就想來看看你,給你個驚喜,哎呀,我都勸不住他。」
傅爸爸嘿嘿一笑:「孩子他媽,你敢說你不想來?兒子啊,我跟你說,你媽媽明面上勸我不要來打擾你,其實自己在偷偷地看機票,還不是被我發現了。怎麼樣,爸爸媽媽突然來看你,是驚喜還是驚嚇?」
傅越無需回答,他臉上藏不住的笑容已經將他的心情暴露得一乾二淨。
傅媽媽看到許崢,說:「越越,這是你的新朋友嗎?不打算給爸爸媽媽媽媽介紹一下嗎?」
傅越一拍腦袋,行動比思想快一步,他跑過去拉著許崢的手腕,帶他跑過來,說:「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