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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徐曜洲眼尾泛著淺淡的紅,像是困到不行,便又多問了一句:「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徐曜洲本來就為了接他熬了夜,如今這大早上的,算起來也沒睡幾個小時。
而且過幾天徐曜洲就得進組了。
劇組裡的生活通常都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玩,有時候為了一場夜戲還得通宵,傅均城知道其中的苦,所以更加操心徐曜洲。
一邊說著,傅均城還往旁邊挪了挪,給徐曜洲空出大片位置,省得擠著他。
徐曜洲沒抬頭,只是目光掃過二人中間那小段間隙的時候略微皺了皺眉,然後睏倦回答:「睡不著。」
傅均城:「嗯?」
徐曜洲說:「傷口有些疼。」
傅均城聞言趕忙湊近了腦袋,視線也隨之落在徐曜洲脖頸處的傷痕上。
比起前兩天來說已經好了很多,破皮的地方也落了不算明顯的痂。
但即使如此,傅均城還是蹙緊眉心。
他下意識想上手去碰,但指尖落在虛空的一個點時,突然想起徐曜洲的潔癖,又倉促收了手,隨意擱在身側。
「上了藥嗎?」傅均城久久沒移眼,「可千萬不能留疤。」
「哥哥難道還嫌棄我嗎?」徐曜洲似真似假出聲,語氣打趣,卻因為像是沒睡醒而略顯沙啞的嗓音,散散懶懶,聽起來還多了幾分較真的意味。
這樣的徐曜洲實在是少見。
傅均城被逗樂,多看了徐曜洲好幾眼才開口:「你是不是傻?」
徐曜洲這才抬頭,迎上傅均城的那雙笑眼,但沒吭聲。
他額前的一小縷碎發垂下來,恰好微微擋了眼,遮去一瞬而過的湛亮眼光,半點沒有睏乏的影子。
傅均城轉眼就站起身,頭也不回問:「你的藥放在哪?」
徐曜洲眸色幽深,注視著傅均城的背影,沒答。
一直沒等到徐曜洲回應,傅均城狐疑回頭。
視線中,徐曜洲很是端正地坐在沙發上,歪了歪腦袋仰頭看他:「哥哥是要幫我上藥嗎?」
傅均城愣了一下,對上徐曜洲黑亮的眼。
本來沒這個打算。
但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傅均城的沉默算是一種預設。
徐曜洲認真道:「在我房間的床頭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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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曜洲臥室的床頭櫃上除了外用藥膏外,還有幾粒感冒藥。
這讓傅均城折返後不免打量了徐曜洲少頃,瞧著徐曜洲精神不振的模樣,斟酌幾番,越看越像:「你最近感冒了嗎?」
徐曜洲的視線隨著傅均城而移動,聞言悶聲道:「有一點。」
這一聽,嗓子好像比剛才更啞了。
傅均城都懵了。
昨天晚上不還好好的?
難道是因為大晚上出門去接他著了涼?
徐曜洲那雙桃花眼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傅均城的臉,眼睜睜看著傅均城的神色由錯愕轉為擔心,連眉頭都隆重地皺緊。
「我沒事的,」徐曜洲忽然笑起來,「哥哥你別緊張。」
「你過幾天都要進組了,怎麼這時候感冒。」
一邊說著,傅均城心裡更是愧疚,於是在走到徐曜洲身邊時,直接將掌心貼在了徐曜洲的額上,試著去探他的體溫。
徐曜洲沒躲,任由他擺弄,額前稍顯凌亂的碎發拂過他的手背。
好像還好?
沒有發燒。
察覺到掌心下的溫涼,傅均城這才放心,抬眸的瞬間,卻發覺徐曜洲一直盯著自己的臉看。
對方因為睏倦而泛著薄紅的眼尾微微上揚,漆黑的瞳仁不知不覺間多了少許細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