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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崢緊握著弟子令,用力到平整的指尖都深深地刻入了肉中。
「掉下去,可就真的撈不上來了。」
季崢嚇了一跳,弟子令差點真的掉進江中,抬頭正好對上一旁樹上多出來的身影。
方謙坐在樹上晃了晃酒壺,笑得活像是來帶壞未成年的變態:「去喝酒嗎?想不想提前去感受一下成年人的世界?」
季崢:「……不去。」
方謙勾了一下唇角開心應道:「你喜歡就好。」
被拎起來的季崢:有病!
……
江中畫舫總是帶著衣香鬢影的艷色,貌美的伶人或是起舞或是彈唱,一顰一笑都帶曖昧和引誘。
季崢是被拎上畫舫的,在他拒絕了方謙的「邀請」後。作為此間年紀最小的存在,一上來就受到了一眾花娘的重點關照。
季崢一直以來能把人凍住兇狠氣場,在這群女人面前徹底失去了效果,精緻的小臉上很快多了許多鮮紅的唇印,原本梳得整齊的髮髻也被弄得凌亂。
「這小弟弟長得真好看,跟小仙童一樣。」這艘畫舫上的當家花娘捧著季崢的小臉,豆蔻色的指甲襯得臉頰更加白皙。「等你再長大點,姐姐教你做快樂的事兒如何?」
「不必!」小孩惱羞成怒的聲音,又換來一連串如同銅鈴般的笑聲。
如果眼神能殺人,那麼方謙早就被季崢的目光殺死了。
可惜不能,所以方謙毫無影響的倚在畫舫邊。得益於一身仙姿,他周圍反而是最清淨的地方,那些花娘只敢遠遠瞟著,不敢隨意親近調戲,彷彿靠近已是褻瀆。
其實方謙也沒有辦法,如果可能的話他更想離主角這種生物遠一點。但是奈何對方比搜證犬還好用的多,府衙中的兩條線索都是他誤打誤撞發現的。
所以帶七歲稚子上畫舫這種事,也實屬無奈之舉,絕不是為了看戲!
方謙扭頭看著江面,嘴角上的笑容死活壓不下去,直到餘光看見季崢已經炸了成一團,才揮揮手讓姑娘們離開,只留下一個倒酒的花娘。
這花娘見自己被留了下來,心中暗喜。縱然是慣於風月的人,望著方謙時臉頰上也忍不住染上了紅色,含羞帶怯地為他斟酒。
方謙擋住了花娘的手:「姑娘可知這城中哪兒有桂花?」
花娘愣了一下:「這個季節哪兒來的桂花?」
方謙伸手那湖面上的玫瑰花瓣便無風自起,直接飄落到他的手心上:「這可也不是這個季節的花。」
花娘掩唇一笑道:「這是姑娘們在花房裡摘的,一年能開兩三次,混在杏花裡看著新鮮好看。玫瑰好種,但桂花可不好種,沒聽說早春就開花的。」
方謙將手中花瓣攥了起來笑道:「不必開花,哪兒種的多?」
花娘想了想回答道:「這城中桂樹不算多,雲臺寺中有一片桂花,還有我們花房,秋姑娘照看的地方也有一大片的桂花。」
方謙掏出一片銀葉子扔給花娘:「多謝姑娘,你可以出去了。」
花娘一愣,急聲說道:「公子我……」
她的話在方謙的目光當中被迫收了回去,依依不捨的離開。
等人離開後,廂房內只剩下方謙和季崢兩人,畫舫在湖中慢悠悠的飄蕩著,隔著江水還能隱隱約約的聽到隔壁畫舫中姑娘的歌聲。
方謙總算看向蹲在角落裡拒絕交流的小孩:「坐那麼遠做什麼?不餓嗎?這兒的菜餚味道還不錯。」
季崢扭過頭寧願看江水也不願意看眼前可惡的男人,哪怕這江水晃的他頭暈!
季崢這麼想著,一塊軟糯香甜的糯米糕猛地塞到他嘴邊。
「你乾脆改名叫小鞭炮算了,一點就會炸,一炸就亂跑,連解釋的機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