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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別無選擇,尹深把盛延拉向那個沒有鎖的房間。而就在此時,另一道房門緩緩開了一道縫隙,吳怡披著被子探出頭來,朝他們勾了勾手指。
總算趕在鬼東西下來之前進入到房間裡。
重新沒入黑暗,一時間沒人說話,過了半晌,尹深輕咳一聲,道:「盛延……」
「不用說了,」盛延聲音平穩:「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我們進來之前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尹深無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過了片刻,盛延把那半本筆記塞進尹深手裡,聲音從很低的位置傳來:「我其實就是有點後悔,早知如此,他求我帶他一起去的時候同意就好了。我以為把他留下能護住他。」
畢竟今晚的空房間不少。從機率上講,任誰看來,都是留在房間裡更安全些的。
當走廊的燈重新亮起時,已經是他們進入世界的第四天了,線索錯綜複雜。但新的日記本的出現,還是幫他們理清了一些過去發生的事情。
「1月29日,一切順利,已經找到了我們要找的東西,我們決定要返航了。但是天色很差,像是隨時要有大風暴。
1月30日,船長說的沒錯,這個季節,是不適合出海的,風浪好大,我的膽汁都要吐空了。
2月1日,颶風吹翻了桅杆,我可憐的兩個兄弟,就這麼無辜枉死!
看得出大家已經沒有力氣了,任憑我怎麼努力,終究無法調動……夠了,我不願意再繼續下去了,我想明天就回到陸地上!
2月2日,風浪仍在繼續,越來越大,好像永遠也無法平息。
2月3日,一切都來不及了,我……很後悔,為什麼沒有聽船長的話。我想回家!如果能重來一次我一定返航!」
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日記本的主人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跟不久前說著「做大事就要有犧牲」的簡直判若兩人。
「現在基本上可以推斷的是,」盛延嚴肅而耐心地跟未參與昨夜事件的隊友解釋道:「這支探險隊的隊長,作為世界的心臟,他迫切地想要找到鯨落。所以受不了手下沒有幹勁的樣子,並且他還完全保留著曾經的活動習慣,只是晝夜顛倒——
畢竟是個死人,因此他每天半夜來到二樓,進入某個他的手下的房間,如果看到『手下』在偷懶,便會大發雷霆……」
「嚯,脾氣夠大的,這是什麼怨鬼吧?」阿龍說道:「看見手下偷懶,就要把手下切成……那啥。」
有人小聲補充道:「畢竟他自己就是那啥。」
但白無風思索過後,提出了不同的聲音:「但從昨晚找到的日記來看,我認為隊長真正的目的可能是返航,就是因為他生前過於執著於鯨落,才落得這樣慘烈的下場,那作為心臟,他最迫切的願望,難道不應該像日記裡寫的那樣——聽船長的話,好好活著嗎?」
尹深也這樣想過。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費了,他們不該找鯨落,而是應該去找陸地。
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
一時間眾人靜默。
半晌,尹深說道:「其實現在關鍵的在於,我們只得到了日記的開頭和結尾,但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一定有什麼契機,才能讓一個對鯨落如此執著的人產生返航的念頭吧?」
「他的隊友死了——這還不夠?」白無風說。
尹深反問道:「你會因為華彬死了就放棄解開這個世界的謎題嗎?」
白無風不語,片刻後,攤手道:「我暫時保留意見。」
但偏偏就在今天,他們已經到達鯨落的大致位置上方了。沒有保留意見的時間,鯨落還是陸地,必須二選一。
白無風笑了笑,說道:「那不如這樣,你們認同目標是鯨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