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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沉默,歲杪抿了抿唇,又開口道:「方才嚴苓來過,聽她說起你最近也身子不適,如今、可好些了?」
「朕好些了,」嚴翊倏地朝歲杪走近,沉穩的腳步聲在這安靜的殿內顯得尤為壓抑,直到站在她跟前時方才停下腳步,男人的身形高大,肩膀寬厚,就這麼站著不吱聲,也能給人一種壓迫感。
歲杪垂著眼眸,眼睫輕顫,翹挺的鼻尖輕輕一嗅,鼻息間都是男人身上的龍涎香還有淡淡的藥味,可素來不愛聞藥味的歲杪此刻竟覺得他身上藥味很好聞,只是眼瞅著男人靠得越來越近,心裡頭那種異樣的種子又跟著發芽了,她不由自主往後小小的退了幾步。
這自然沒能瞞過嚴翊的眼,特別是當靠近了,看見她袖口處沒藏好的信件時,嚴翊的怒意便瞬間燃燒到了頂點,喉結滾動,嚴翊垂著眼眸,看著自始至終都低著頭不抬眼看他的小女人,有幾分明知故問的意思,「嚴苓來了?」
歲杪低著腦袋看著男人暗金絲龍靴,低聲道:「來了。」
「你們何時這麼好了?」嚴翊追問道。
這句話一問,歲杪便將頭低的更低,嚴翊看在眼裡總覺得刺眼的很,心口哽著一根刺,也沒再忍著,修長的手指將她尖細的下巴捏起,迫使她抬眸看著他。
這個姿勢在歲杪看來總覺著曖昧無比,她有些許的不自然,可很快,男人問的話卻讓她瞬間回神,「聽說,有人關心你,還給你寫了信,是麼?」
桃花眼瞪大,歲杪蹙眉,忍著下巴被捏著的疼痛,反問道:「嚴苓告訴你的?」
「朕只問你,」嚴翊咬牙,隱忍著怒意道:「是、還是不是?」
殿內安靜的能聽見外頭寒風呼嘯而過的聲音,還有外頭宮人走過迴廊的聲音。
歲杪這人素來吃軟不吃硬,嚴翊越是強硬,她則越是不願多說。
半晌後,歲杪沒有回答,而是悄悄地伸出手擋住了自己的袖口,緊緊的閉著自己的小嘴,眼神看向了一旁的梅花,總之就是不去看他,眼神裡都是倔強。
這個動作自然沒能瞞住一直看著她的嚴翊,嚴翊閉著眼,胸膛起伏大,極力的忍著怒意,旋即捏著她下巴的手一鬆,嘴角一扯,似自嘲般道:「好,不願說是吧?」
歲杪還是緊抿著嘴,極力忍著下巴被捏著的疼痛,下巴眼瞅著都紅了,歲杪疼的眼眶包著淚,儘管很怕此刻的嚴翊,可內心的委屈卻宛如被風吹起的野火那般,瘋狂的撥動她的心,自從被強硬的進了宮之後,她忍了好久的脾氣也跟著來了,「對,我不願,我雖是你的妃子,可我們是什麼關係,沒有人比我們清楚,我有我的自由,你也有你的自由——」
話音未完,被嚴翊的冷笑打斷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嗓音一如既往的嘶啞,一字一頓道:「所以這就是那夜你將朕推給皇后的原因,這就是你所謂的自由,是嗎?」
歲杪倏地抬起眼眸,不可思議的望著他,緩了好久好久後,才開口道:「是你立的皇后,你去陪她天經地義,怎得,如今倒成了我將你推給她,你簡直含血噴人!」
歲杪素來被小心翼翼地對待,自然對待別人也溫聲細語的,少有真正動怒的時候,可如今真正動怒之時,說話的嗓音也軟糯糯的,不細究根本發現不了她在罵人。
換做任何人對嚴翊說話的態度這樣,早就落得一個藐視君威的罪名了,可偏偏眼前的小女人說的話再難聽,他都覺得對她發不出火來,再大的怒意都只能自己忍著,自己嚥下去。
又是一陣沉默,直到殿內響起歲杪「嘶」的一聲,他驀然才回國身來,白皙的下巴已經泛紅,微微的鬆開手,幾乎是他鬆開手的那一瞬間,歲杪便立刻往後退了一步,看上去,像是將他拒之千里之外。
「朕以前覺得你還小,不懂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