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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暨今日在朝中受了些鬱氣，回府就發洩怒火。

蔣氏正走進來，見褚暨掃落桌上拿回府的公文，手一擺，身邊的人立即定住在外邊。

&ldo;老爺這是怎麼了?火氣如此大。&rdo;

&ldo;夫人怎麼過來了。&rdo;

&ldo;過來瞧瞧。可是朝中出什麼事了?叫老爺發這麼大的火氣。&rdo;

褚暨冷笑一聲：&ldo;還能是什麼事，小人作亂罷了。&rdo;

&ldo;既然是小人，老爺好好教訓著便是，莫將自個的身體氣壞了。&rdo;蔣氏是聰明人，一聽就知褚暨說的是褚肆。

因為褚肆突然居高位，也叫大房忐忑不已。

褚暨也不想與婦人多說這些，陰沉著臉問：&ldo;褚肆的媳婦到底怎麼回事?&rdo;

&ldo;聽說回了院被二弟妹叫去訓了一頓，也不知其中真假。&rdo;

蔣氏懷疑是劉氏故意做給他們看的。

褚暨皺了皺眉頭：&ldo;二弟去後，二弟妹越發不像話了，連個兒媳婦也能教成這樣，你這做大伯母的，有空提點幾句，免得禍害了褚府。&rdo;

&ldo;是。&rdo;

&ldo;好了，趁著時辰還尚早些，我去北廂一趟。&rdo;

&ldo;老夫人這會兒怕是……&rdo;

褚暨擺擺手，蔣氏只好退了出去，想要打探那女人的事，也沒機會開口。

褚暨提著燈籠，進了老夫人的堂院。

姚嬤嬤將夜來的褚暨引進屋，就退去。

老夫人借著由頭省了媳婦兒媳婦們的定省，褚暨突然過來，卻也沒覺得意外。

&ldo;孩兒給母親請安了!&rdo;

&ldo;起吧。&rdo;

&ldo;是，&rdo;褚暨請了安，到老夫人面前，說：&ldo;聽說母親身體有恙，可叫水大夫瞧過了?&rdo;

&ldo;也是你有心來看我這糟老太婆，身子也沒什麼大礙，你有事，便說吧。&rdo;

&ldo;阿肆那裡，不知母親可有提上兩句?&rdo;

老夫人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ldo;給他母親提了幾次。&rdo;

&ldo;可……&rdo;

&ldo;你有話便直說，在我這老太婆這裡還吱吱唔唔的?&rdo;老夫人頗有幾分不耐煩。

&ldo;事關褚家，還請母親多勸勸阿肆，我這做大伯的也不好說。再來，我和他同朝為官，多有不便。母親若是還肯為褚家著想，定要說服了他才是。&rdo;

老夫人揉了揉發疼的腦仁，&ldo;下去吧。&rdo;

&ldo;母親……&rdo;

&ldo;我這裡有分寸，去吧。&rdo;老夫人嘆息著擺手。

褚暨知道老夫人會做，事關褚家生死存亡，不得不重視。

&ldo;母親好生安養，孩兒就告退了。&rdo;

待褚暨退去，姚嬤嬤從小門進來，扶著老夫人回裡屋。

&ldo;姚嬤嬤，他們這是要我難為啊。&rdo;

&ldo;為了褚家，老夫人也是沒有法子，老夫人不必自責。&rdo;

老夫人嘆氣：&ldo;只能苦了阿肆這孩子了。&rdo;

褚家兩位能臣，必須斬其一，方才能保住褚家安定。

而老夫人選擇了褚暨，棄褚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