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死了,琳琅便永遠都是我的。”(第1/3 頁)
謝朝泠一整夜沒睡好,驛站的床睡得不舒服,夜裡時夢時醒,想到那個害人精的小畜生,更心煩意亂。
天矇矇亮時便起了身,下頭人打來熱水,將熱帕子蓋上臉,他才覺渾渾噩噩的腦子裡清醒了些,外頭那禁軍何統領已經派人過來,請他吃過早膳繼續趕路。
“孤知道了。”謝朝泠有些沒好氣,不過在人前他一貫是脾氣修養好的,再不高興也忍了。
卯時末重新啟行。
謝朝泠坐進車中閉目養神,過了驛站往前一段都是山路,要走一整日,時間還長得很。
晌午時分在路邊山林停車歇息用午膳,謝朝泠下了車,他帶出來的內侍已經在生火燒水做膳食,而那位何統領與他的那些兵丁一起,就著水壺正啃乾糧。
謝朝泠走過去,何統領站起身,神色警惕,問他:“殿下可有何吩咐?”
謝朝泠笑了笑:“陛下口諭叫你們護送孤去冀州,可不是讓你們想看犯人一樣看著孤,何統領不如放鬆些。”
對方垂首沒吭聲。
謝朝泠抬眼望向前方,眸光微頓,這一帶的山林層層疊疊,一眼望不到頭,在這炎炎夏日的晌午時分,靜謐得幾近詭異。
心思轉了幾轉,他忽然道:“這裡好似離東山營的駐地挺近的。”
那何統領聞言神情中的戒備更甚,這處地方確實在東山範圍內,東山營離這也不遠,卻不知皇太子突然提起這個是何意。
謝朝泠淡道:“孤只是提醒何統領一句,你該警惕防備的不是孤,是可能的心思叵測之人。”
“……多謝殿下提醒,卑職這就加派人手去附近巡視,還請殿下也快些用了午膳,我們好早些離開這裡。”
謝朝泠沒再多言,回去車上用午膳。
“這天也太曬了些,這般著急趕路只怕殿下身子不適。”伺候謝朝泠用膳的內侍小聲道。
謝朝泠看著從推開的小半邊車窗外落進來的光影,輕出一口氣,也罷,早日去到冀州見到父皇也好,總歸是逃不掉的。
刻意忽略心頭那點隱隱的不安,謝朝泠拎起筷子。
正午最毒辣的那陣日頭過去後,謝朝泠下令重新啟程。
剛要走,前方隊伍裡突然一陣騷動,後頭的人尚未弄清發生了何事,就聽轟一聲巨響,一塊巨大山石從天而降,擋在了他們去路上,頓時驚呼聲四起。
何統領縱馬上前,冷聲問:“怎麼回事?”
話音落下,前方山道上一陣馬蹄塵揚,一隊兵馬突然出現,浩浩蕩蕩由遠及近,足足兩三百人,身上穿的赫然是東山營的營服。
何統領緊蹙起眉,厲聲喊:“我等奉皇命前往冀州,前方攔路何人?還不速速讓開!”
對面高頭大馬上為首的男人漠然抽劍出鞘,劍尖直指他們。
何統領面色驟變。
一聲號令下,那人身後兵馬一湧而上。
禁軍這邊猝不防及,轉瞬被衝亂了隊形,短兵相接,很快見了血。
謝朝泠的一眾內侍護衛住他的馬車,在外小聲稟報:“殿下,前邊打起來了。”
謝朝泠推開半邊車窗朝前看了眼,前方廝殺正激烈,東山營那頭的人數是何統領他們的兩倍還多,又有備而來,何統領這邊根本毫無勝算。
不好的預感成了真,但是,……東山營?
電光火石間謝朝泠想到什麼,車外一內侍發出低呼聲:“後頭也有人!”
另一支東山營的兵馬突然出現在他們隊伍之後,將他們兩面包夾,禁衛軍很快無力抵擋,倒下的人越來越多。那些人已逐漸逼近謝朝泠的車輦,謝朝泠自知他們的目標是自己,逃是逃不掉了,乾脆命自己人放棄了抵抗,坐在車中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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