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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蒼落這邊眼眸不由自主地瞪大，隨後卻是苦笑：&ldo;他……是夜宸卿嗎？&rdo;

弋棲月長長的睫毛眨了眨：&ldo;自然是他。&rdo;

墨蒼落啞然而笑。

沉默良久方才低聲道：&ldo;當初你為何會選擇他呢……&rdo;

弋棲月毫不避諱：&ldo;因為他同你模樣肖似得緊。&rdo;

墨蒼落眉頭皺了皺，隨後只是笑：&ldo;他一開始只是個替代品，對不對。&rdo;

弋棲月笑笑，卻道：&ldo;凡事瞧得不是開端，而是結局。&rdo;

&ldo;如今朕慶幸，他同你只是模樣肖似。&rdo;

墨蒼落垂眼澀笑。

弋棲月咬著半邊唇，也不多說，只是立在他面前。

相顧已無言。

折騰往返，荒蕪了年少的歡喜。

算計來去，頹廢了當初的心意。

忽然低頭把那一隻繡心鐲取了出來遞到他面前。

&ldo;師兄說這是一支普通的鐲子，可我後來聽說，它是繡心鐲。&rdo;

&ldo;各執一鐲的兩個人，總有一天終會相見。&rdo;

墨蒼落垂了眼睛澀澀而笑，聲音低啞：

&ldo;我把它給你的時候，月兒還那麼小。&rdo;

&ldo;什麼都不明白，我說什麼，她便信什麼。&rdo;

他笑了笑，長發晃了晃，卻顯得有些淒涼。

&ldo;我永遠都忘不了，師父把她領給我的時候，小月兒的眼睛裡全是小心和恐懼，看得人心疼。&rdo;

&ldo;怕風又認床，第一天晚上就睡不著，也不敢打擾別人，最後婢子發現了叫我過去，她便攥著我的手睡。&rdo;

&ldo;那丫頭喜歡跟在我身後，小時候她做不來事，便一聲不吭，大了做得來事，便一直很努力地、想幫我分擔。&rdo;

&ldo;受了委屈從來不說，編出理由來，倔強地不肯讓自己顯得可憐，更不肯麻煩別人。&rdo;

墨蒼落的眸子閃了閃，隨後垂下去：&ldo;到底是我錯了，我的月兒終究會長大，她不是那個怯怯的小丫頭了，她是帝王了。&rdo;

弋棲月聽來，心裡亦是酸澀發緊。

咬了咬唇，卻是低聲啟口：

&ldo;屬於你的那個月兒，她……&rdo;

&ldo;早就死了。&rdo;

&ldo;湮罪臺的十劍，後來蒼流數十里追擊，哪個都足夠讓她死掉了。&rdo;

&ldo;但是那個月兒，也許自始至終，都是喜歡你的吧，也半分都捨不得傷你。&rdo;

&ldo;朕以為……她傻得可憐。&rdo;

墨蒼落澀澀而笑。

死了嗎。

&ldo;你也許不知道，但是她確確實實是死了……就死在你手裡。&rdo;

不知怎的，分明對他已經沒有情義可言，如今說出這番話來，心裡依舊是酸澀，強忍著才沒有讓眼眶變紅。

大抵是……

大抵是想起當年的自己。

那個苦苦尋覓的、執迷不悟、可恨又可憐的弋棲月。

&ldo;當初那一切你都知道。&rdo;

&ldo;究竟是為什麼？&rdo;

弋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