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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從社會底層發動起來的革命,所以其中並未伴隨著階級革命中所發生的騷動和混亂。但在俄羅斯,正是人們對社會、政治和經濟的抗議構成了變革的基礎。1999年底,俄羅斯社會怨聲載道,借用馬克思主義的術語,可以說俄羅斯在1997~1999年的局面是,社會底層不想再像以往那樣生活,而上層也無法再按照先前的模式管理國家。這時,這裡所缺乏的只是一些主觀因素,包括新思想、政黨、明確目的和領袖人物。
而當弗拉基米爾·普京這樣一位令許多人感到意外的新領導人走上總統職位後,整個國家的局面開始從一個階段向另一個階段過渡。在解決危機方面,葉夫根尼·普里馬科夫邁出了重要一步,他所領導的競選聯盟在1999年秋天繼續朝著化解危機這個方向前進。普京與普里馬科夫相伴並行,不過前者手中擁有權力的所有主要槓桿,並且非常善於最有效地利用它們。改變衰落的局面並不是靠混亂,而是靠克里姆林宮改朝換代以及自由選舉。當然,正如我們在2000~2002年所看到的那樣,上述一切不過是一場巨大變革的開始。在俄羅斯實現國家資產階級革命,需要新的意識形態和政黨。如果沒有一個有聲望的政治領導團體,弗拉基米爾·普京就無法實現自己已經開創的事業。他非常清醒地明白,該如何判斷2003年的政治事件。
從很大程度來說,寡頭退出歷史舞臺是歷史必然規律。對國家而言,再也無法忍受下面這種狀況長期持續下去:幾百萬在國家機關工作、擁有良好職業技能並對社會起著極為重要作用的人被漠視,生活在貧困之中;那些不擇手段的投機商、冒險家、犯罪集團的頭目和陰謀家們不僅在恣意享受,而且還繼續毀掉國家和社會生活的基礎。在這種情況下,弗拉基米爾·普京這樣的人物橫空出世並走上總統寶座絕非偶然,而是合乎規律的現象。普京之所以能夠取得“全面成功”這樣的非凡成就,首先是他的所作所為完全符合時代要求,與國家和社會生活邏輯相吻合。
在談到必須“走過一段彎路”才能改變原有的社會主義經濟時,鮑里斯·葉利欽嘗試走一條違背合理的社會發展邏輯的道路。但要知道,早在1918年冬春列寧也曾想向落後的俄國立即輸入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但結果卻爆發了內戰和紅色恐怖。當時,只是透過實行新經濟政策,國家才得以被拯救出來,但時間並沒有持續很長。
在歷史上,這種類似事例並不鮮見。
普京正建設一個怎樣的國家?
早在2000年1月底,在瑞士達沃斯舉行的世界經濟論壇會議期間,《費城問訊報》的一位女記者向俄羅斯代表團提出一個著名問題:“普京先生是位怎樣的人物?”回應她提問的是俄羅斯代表們令人難堪的沉默和大廳裡的鬨堂大笑。又過了一年,2001年1月底,同樣是這位女記者,她用另外一種方式提出了自己的問題:“普京先生要將俄羅斯建設成一個怎樣的國家?”當時擔任副總理的阿列克謝·庫德林對此解釋說:普京是位法律專家和民主派人士,他不會損害俄羅斯公民的權利和自由。這一答案很難讓人感到滿意,因為這只是保證遵守法律,而非幫助確定國家性質。
弗拉基米爾·雷日科夫、亞歷山大·伊萬琴科和阿列克謝·薩爾明在《獨立報》發表了一篇題為“我們將生活在一個怎樣的國家當中?向前走老路或者向後退回未來?”的長篇文章。這篇文章對弗拉基米爾·普京多有指責和警告,作者們認為,普京過度迷戀建立莫名其妙的“政權機器,但卻放過進行必要改革的時機”。 但幾位作者卻沒有對自己的觀點做一個正面的闡述。在高等經濟學院的一次有關2000年年終總結討論會上,一些政治學家認為這一年是“消失了的一年”或是“喪失很多次機會的一年”,而另外一些人卻稱之為“偉大轉折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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