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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忽然響了，是齊遠琛打來的影片電話，方至馬上按了接通。

電話那邊的齊遠琛似乎剛洗完澡，他看著方至亂糟糟的頭髮，說：「你逃難去了？頭髮這麼亂。」

「生活不易呀。」方至把手機撐在枕頭邊，枕著雙臂。

齊遠琛扯起嘴角笑了一下：「賣藝去了？」

方至也樂了：「賣藝多沒追求。」他故意留了半句沒說。

近來方至說話做事越來越「放肆」，相比於高中有過之而無不及。

齊遠琛觀察、放縱著這隻屢屢越界的小貓，內心填滿了異樣的滿足。這是他午夜夢回的不甘，更是失而復得的珍寶。

齊遠琛半晌沒說話，方至換了個姿勢，發現他額角的頭髮有幾綹還是濕的，好奇地問：「你這麼早就洗完澡了？」

「剛剛在鍛鍊。」

看來是為了後天的「廣告試鏡」做準備。方至翹起嘴角，繼續言語調戲：「哇哦，好遺憾，我都沒看到。」

齊遠琛無情地拆穿他：「你不僅看過，你還摸過。」

「……」方至啞然，趴在床上呵呵笑。

「有心事？」齊遠琛突然問。

方至有些詫異他的「讀心術」，但還是一五一十地跟齊遠琛說了自己的煩惱。他之前讓汪海洋幫忙聯絡護工或療養院，現在有訊息了，但他又有點猶豫。

齊遠琛聽了一會，說：「療養院的事你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幫你。」

齊遠琛的父親是醫學教授，這方面的人脈應該有很多，方至雖然覺得可能會麻煩，但想到是齊遠琛幫自己安排，又生出一種「有靠山」的欣喜，乾脆地應下了。

「對了，汪海洋過兩天要來，說要聚聚，你有空嗎？要不要一起？」

齊遠琛也側躺在了床上，枕著手臂問：「那我以什麼身份去？」

方至抿嘴笑，撐著下巴說：「那你想以什麼身份去？大明星還是大老闆？」

齊遠琛沉吟片刻，說：「金主吧。」

「……」

「反正你又不賣藝。」

「……現在賣還來得及嗎？」

齊遠琛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來不及。你只能賣身了。」

第37章 暗渡陳倉

齊遠琛試鏡的地點在琅嶼名下的一家公司。

琅嶼是國內一家有名的服裝品牌，近些年和aurora一直有合作，aurora在國內沒有門店，因此，琅嶼便順水推舟送個人情，同時又能給自己漲漲關注度。

面試時間在上午，因此齊遠琛早早就起來做造型了。

方至買完早餐進化妝間，看見化妝師正在給齊遠琛化妝，便拎著一碗小餛飩和一份蒸餃在旁翹首以盼。

齊遠琛面板很好，打底上沒怎麼費時間。化妝師化好底妝去拿眉筆，方至湊過去小聲地問了一句：「餓嗎？」

齊遠琛剛要說話，聽見一陣「咕嚕」聲。

方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解釋道：「我著急給你帶回來，沒來得及……」

「餓了。」齊遠琛回答。

方至從善如流地把餛飩和蒸餃開啟，問他：「想吃哪個？」

化妝師正在給齊遠琛化眼妝，聞言頓了頓，不知道該化還是該停。

齊遠琛閉著眼睛說：「繼續吧。你餵我。」

後一句是跟方至說的，方至跟化妝師同時愣了一下。為了避免此地無銀三百兩，方至隨即故作坦然地點了點頭，撕開了餐具。

但齊遠琛也沒說自己想吃什麼，方至想了一會，夾起一個蒸餃遞給他。

化妝師剛化好左眼，又呆愣了兩秒，看齊遠琛神色自然地咀嚼，而一旁的助理拿著筷子一臉希冀，彷彿一位等待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