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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來這裡做什麼?」樂菊看著面前這座門庭冷落的瑰麗建築不解地問道。
趙清幼道:「這裡曾是母親最初開始的地方。」
她抬頭看著那一塊由顏皇后親手提的金牌匾,上面飄逸瀟灑、鸞跂鴻驚的字型很難想到這是出自一個女子的手。
衡嫵館是六局二十四司的地方,曾經的六局二十四司壟斷掌管著宮中的一切吃穿用度,說一不二,且全是女子為官。地位一度崇高到連朝中大臣看到她們都需要和聲和氣地敬重禮讓三分,風光無限。
這些女官們都是由顏皇后親自一手栽培起來,做事仔細雷厲風行,乾脆利落,掀起了一陣女官的熱潮。
那時顏皇后借著她們的力,一步步地穩穩走進了朝堂,成了朝中唯一參政的女官。六局二十四司為她管理後官,那時候的後宮在這些女官的震懾竟是一片祥和安靜,從來沒有颳起過什麼大風大浪。
與其說是那些後宮妃嬪安分守己,不如說是這六局二十四司的女官們手段了得,那些爭寵的小伎倆在她們的眼裡簡直就如雞毛蒜皮一般。
可誰能料想到,那曾叱吒大宋的六局二十四司,在顏皇后的離世後竟然會落沒到了這種地步。
恢宏富麗的衡嫵館彷彿蒙上了一層塵埃一樣,灰濛濛的,就像是被遺棄的廢地冷宮一樣,蕭瑟淒涼。
繼後溫氏上位後,玉貴妃誕下龍嗣寵冠六宮,鳳位易了主,衡嫵館便沒有支撐著的中心脊樑,一下子虎落平陽被犬欺,遭到了那些曾被她們壓制著的寵妃瘋狂報復,猶如跌落神壇,人人皆可踩一腳。
如今的她們權力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架空,已經和管理皇宮各項吃穿用度的宮女沒有什麼大致的區別了,不復當年。
趙清幼看著脫落的牆皮年久失修,館中的花草樹木也沒有人精心打理,雜草叢生,地上的都是枯枝敗葉,踩在地上會「咔嚓」作響。
她依稀記得自己小時候跟著顏皇后來衡嫵館的時候的樣子,那時的衡嫵館嬌俏嫵麗得如同一個豆蔻芳華的少女,而如今時隔十年再來,卻衰敗得像是一個年邁的老太婆,苟延殘喘著。
「姜尚宮,我們貴妃娘娘說了,你這批衣服啊做得太粗糙了,花樣也太老氣,不合我們貴妃娘娘的氣質,勞煩你重新做一件。」
趙清幼順著鵝卵石小路一路往裡面走,便聽到了有太監扯著尖細的嗓子在說話,她循著聲音來源的那個地方摸索了過去。
只見玉貴妃身邊的得寵太監鄧公公正趾高氣昂地對著尚服局的姜尚宮指指點點著,將一件摺疊整齊的錦衣華服無情地扔在了地上道:
「記得要快點,我們貴妃娘娘三天之內就要見到新衣服,若是遲了,惹得貴妃娘娘不高興了,那老奴可保不準你們會被怎麼懲罰。」
姜尚宮撿起了地上費了尚服局不少心血的華服,一臉為難地問道:「鄧公公,三日實在是太急促了,實在是來不及做完一件華服,您看能不能讓貴妃娘娘再寬限一些時間?」
鄧公公冷嗤了一聲,語氣十分囂張道:「你們尚服局幾十人,三天連一件衣服都做不好,宮裡養你們有什麼用?」
「可宮裡那麼多娘娘與皇嗣們都需要尚服局,我們實在是人手不夠啊。」姜尚宮看上去三十幾歲的樣子,但鬢角卻已經隱隱地可以看到發白的髮絲了。她看上去十分著急,不停向鄧公公解釋請求道。
但鄧公公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撂下了一句「你們若是做不好便等著受罰吧」的狠話便轉身要走,正巧與趙清幼撞了正著。
「呦,老奴當是誰呢,原來說是錦昭公主啊。」鄧公公見到趙清幼的時候先是驚愕了一下,因為他記憶中的那個錦昭公主極不受寵,吃的穿的都是別人剩下的,所以常年打扮得樸素簡單。
可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