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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歡怎麼也想不到,江禾看著膽小如鼠,心眼卻是格外的多,竟然用著這種她根本注意不到的小伎倆來陰了她一把。
「這怎麼可能!是誰給你的膽子來汙衊大公主的!」陸思佑憤然起身離席,一個健步抓住了江禾的衣襟質問道。
趙清幼瞥了一眼,繼續處身事外地用著水果和茶點。
這怨不得陸思佑激動,畢竟趙清幼可是目睹了那些年,陸思佑崇拜趙清歡的畫藝所以傾慕與她,覺得趙清歡的畫完全畫出了他的心中所想所思,將她視為知己與心上人。
如今倏然之間告知他,這一切都是假的,他崇拜了十幾年的心上人從頭到尾都在拿別人的畫作來糊弄他,換做是誰一時間都難以接受。
眼看江禾這瘦弱的身軀要被陸思佑給扯散架了,坐在上方的嘉帝看了一眼畫捲上江禾做的印記,將手裡的畫卷一把扔在了他面前,冷冷開口道:「放肆,在朕的面前你也敢弄虛作假!」
接著嘉帝又將手中的茶杯往趙清歡那邊扔去,臉上青筋凸起地高聲呵斥道:「你當真是朕的好女兒,連這種丟人的事也做的出來!虧朕一直相信你是一個優秀的女兒,還引以為傲!你就是這麼報答朕的?」
溫皇后趕緊替女兒擋去了滾燙的茶杯,顧不上疼痛跪下道:「陛下,清歡她年紀小還不懂事,她也是想讓陛下您為她驕傲才一時做錯了事,是臣妾管教不嚴,都是臣妾的錯!」
溫皇后聲淚俱下地求著請,趙清幼這才難得地抬了抬眼,靜靜地等待著嘉帝如何回應他這十幾年來共枕眠的皇后。
只見嘉帝起身走到了三人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她想讓朕驕傲就是欺騙朕,欺騙天下人嗎?你就是這麼教兒女的嗎,皇后?你們的嘴裡到底還有幾句真話?」
「若是先皇后還在的話」嘉帝嘆了口氣,低聲呢喃了一句,眼底的失望幾乎要滿出來。
他這一句簡短的呢喃讓溫皇后的心瞬間涼下來了半截,自己活在顏皇后的影子下一輩子了,卻始終都未能擺脫出那人的光芒,也讓趙清幼剝著葡萄皮的手頓了頓,心中忽然愣了愣。
像他這種眼裡只有自己的人,也會有放心去信任的人嗎?
趙清幼的心中五味雜陳,忽然有些失去了報復成功後的興致。將剝好的葡萄肉又放回了盤中,抽出帕子擦了擦手。
大公主欺世盜名,手段卑劣地拿別人的作品來自欺欺人,被揭穿後,不僅壞了大宋講究的文人風骨,更是丟了皇家的臉,這件事將會成為她人生一輩子都不可能抹去的汙點,伴隨她的餘生。
嘉帝雖是輕描淡寫地罰了她,但是卻禁了溫皇后的足,後宮的事宜現在都交由六局和二十四司來進行管理,四捨五入,這後宮大權其實是落到了趙清幼的手裡。
在外人眼中,這懲罰似乎有些過重了,但趙清幼卻心中一點波瀾都沒有,她瞭解嘉帝的為人,他想做這件事很久了,這一次趙清幼也是恰好為他創造了一次機會。
溫氏一旦在後宮中失寵,那虎視眈眈盯著的寧氏哪能心甘情願認輸,一直都在等著溫氏月滿則虧的時候一把將他們拉下去。
這就是朝中的殘酷,永無止境的鬥爭與較量。
但是此時的寧、溫兩家相鬥較之前來說已經大為不同了,因為權力已經盡數都要回到皇家的手裡了。
曾經人人不屑一顧的趙清幼不聲不響地一步步越過了他們所有人,將他們都踩了下去,成了手握重權的高位者。
翻天覆地的變化,快得讓人幾乎都反應不過來。
這一場雅宴作為趙清幼報復溫皇后的一盤棋局,最後依舊不歡而散。
太子再一次走過她身邊的時候,已經沒有那趾高氣昂的高高在上感,而是灰頭土臉地邁著沉重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