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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肅穆殘酷的刑場上卻哀慼悲壯,圍觀人群將這堵得裡三層外三層,時不時會傳來女眷淒楚的啼哭聲。
顏綽一身素衣囚服跪在鏽跡斑駁的斷頭臺前,眸光暗淡卻沉穩平靜,彷彿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一般。
與其說是看淡了,不如說是已經絕望了更為貼切。
赤膊提刀的壯漢看著抬頭看了一眼太陽位置,隨後轉身向上座的行刑官員稟報導:「大人,午時三刻到了。」
行刑官員點了點頭,伸手從木筒拿出了塊令牌,捏了捏花白的鬍鬚提聲道:「時候到,即刻行刑。」
說著,他手一擲,令牌同他的話音一同落地,一時,哭啼之聲更甚。
「老爺!」
「夫人」
夫人蘇氏以掩面痛哭,若不是丫鬟扶著她只怕是會當場哭暈過去。
「父親」
顏澈與顏沐少小便隨同顏綽一同徵戰沙場,是雄姿英發的小將軍,但是眼看父親就要被斬首,也失了風采,忍不住無助哀慟落淚。
顏綽一直是他們心中那一根頂樑柱,如今頂樑柱將傾塌,他們顏家的天便也要隨之一同倒塌下來了。
只見那赤膊壯漢提起足有半個成年男子身長的大刀緩緩移步到了顏綽的身邊,將他的頭按在了斷頭臺上,後蓄力將沉重的大刀猛地一把高高舉過頭頂。
眼看那刀鋒就要落下,倏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循聲漸進,伴隨而來的是女子奮力的呼喊聲:「住手!」
眾人不禁轉頭望去,一匹棕紅色駿馬正朝這裡飛馳而來,上面是一抹淡紫色的倩影,似弱柳扶風,又宛如菡萏飄搖。
還好年幼時顏綽會經常帶著她去兵營騎馬,拿到聖旨後她便直接衝去御馬棚要了一匹乘奔御風的駿馬,以最快的速度往刑場這裡趕來。
趙清幼咬牙用力一扯韁繩,賽風駒急剎,前蹄騰空而起,趙清幼攥緊了繩子才未從馬上摔下來。
「公主?」
「清幼」
見她躍身下馬,眾人都十分驚詫不已。
趙清幼高舉黃帛,嘴裡喊道:「陛下有旨,速速開路!」
眾人見她手持黃帛,紛紛退後為之讓路,趙清幼墨發被風吹得有些凌亂,一手提著裙擺飛快上了刑臺,「陛下有旨,免去顏綽死刑,送入大理寺以待候審!」
她將聖旨送到了行刑官的面前,「大人,有勞。」
「不敢當不敢當!」行刑官年老佝僂,彎腰恭敬逢迎著結果聖旨開啟看了起來。
所有人在此刻都禁不住凝神屏息地等待著,尤其是看見了一絲希望的顏家人,目光企盼緊張。
終於,行刑官收起聖旨對趙清幼伏身行了一禮道:「微臣接旨,陛下萬歲。」
遂起身宣佈道:「竟陛下旨意,驃騎將軍顏綽為國抓獲賣國賊臣,精忠正直,特免去死刑押入大理寺,審明因果後無罪釋放。來人,備馬車,送顏將軍去大理寺。」
聞此眾人皆鬆了一口氣,大起大落的蘇夫人甚至因一時激動兩眼一抹黑暈了過去。
「母親!」
「夫人!」
下人和兩位公子都急著去攙扶,手忙腳亂成了一團。
趙清幼跑到了顏綽的身邊替他解去覆手的麻繩,千鈞一髮之際,若是她再晚來一些,恐怕現在顏綽早已身首兩地了。
想到這趙清幼不禁眼眶泛紅,憋了那麼久的眼珠兒一時間爭先恐後地搶奪而出,「舅舅」
顏綽沒有想到趙清幼真的來救了自己,他本以為那只是一個無法企及的夢,如今卻成真了。
看著眼前嬌瘦盈盈,卻給人一種堅韌不催的驚艷,顏綽先是眼前一亮,隨後也忍不住眼含熱淚,二人感動相望。
「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