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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心中咯噔一下,想到馬培上一世抄府的時準確得知了檀木盒的位置,說明將軍府裡頭有他的內應幫手,偷偷將府裡的資訊傳遞給他。
而這個幫手看到勢頭不對,可以冒風險幫他在那證物被取走前將之銷毀,這樣一來,非但救不了顏綽,她自己也會因欺君之罪而白白搭上性命。
趙清幼額角滲出了冷汗,心中慌亂成一團,美若桃李的臉上卻毫無血色。
是她疏忽了,沒想到還有這一種可能,可話已如水潑出不可收,她已經無計可施,難道只能坐等死罪來臨嗎?
嘉帝眯了眯眼,沉吟了片刻,嗓音沉悶無情似地獄修羅一般響起:「來人,去將她所說的木盒取來。」
就在趙清幼焦灼不堪之時,一道帶著些許戲謔的男子聲從眾人身後悠悠傳來:「哦?看來本侯來的正是時候。」
第3章 一波又起
那聲音如清飆長引般可望而不可即,瘦筠竦削;清澈如高山之巔的那一場雪,高傲而自恃。
眾人紛紛回首望去,一名大約十七八歲左右的俊美青年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紫宸殿內。
他身姿欣長如松,薄如蟬翼的雙唇含著笑意,眸如漆黑夜色,眼尾微微上翹,一身玄色雲緞錦衣,衣襟處是金絲秀成的朱雀,氣勢斐然帶著少年氣盛。
趙清幼抬起泠眸看向那陣仗浩大的俊美青年,他修長的腿邁著走過了趙清幼的身側,驚起的風輕輕掠過趙清幼的臉頰,夾雜著淡淡的龍涎香味鑽入她的鼻間,又轉瞬即逝。
青年停在她身前幾步,拱手行了一禮朝嘉帝道:「參見陛下。」
趙清幼收回了目光,她此刻已經無心在意他人,一旁的馬培正對她露出得逞的冷笑,趙清幼緊捏手心,指尖深深嵌入皮肉,疼得鑽心卻都難掩她的不安。
依馬培的手段,那暗藏在將軍府內的同夥一定會快一步將證物銷毀,她說的一切都會成為無所對證的謊話。
趙清幼貝齒輕咬著下唇,難道又要重蹈覆轍上演慘劇了嗎?
就在她陷入絕望邊際之時,那青年又開了口,道:「微臣來遲,還請陛下恕罪,今日來時路上碰巧有人偷搶他人東西,便耽擱了。不過,搶的好像不是一般的東西,故微臣特地帶來給陛下看一看。」
說著他伸手從廣袖之中拿出了一隻做工精巧的紫檀木盒呈到了嘉帝面前,令如墜深淵的趙清幼一下看到了亮光,瞬間瞠大了杏目。
那便是她說的裝著馬培罪證的重要證物!
趙清幼瞥向馬培,他方才還紅光滿面的臉上現在如同紙張般慘白,那揚眉得意的笑意如今早已飛逝得不見了蹤影。
趙清幼趁此抓住了機會,立刻起身上前稟報導:「父皇,這便是兒臣所說的盒子,還請父皇明鑑!」
嘉帝使了個眼色,一旁的劉忠會了意下來走到了那俊美青年的身邊,褶子縱橫的臉上堆砌著笑意對他道:「侯爺,交給老奴吧。」
「勞煩劉公公。」
「侯爺客氣了,這是老奴應該的。」
侯爺?
趙清幼小心翼翼打量著那被劉忠稱為侯爺的男子,只見他勾唇淺笑,禮貌地將檀木盒子放到了劉忠手中。
大宋封侯之人不少,但是如此年輕瞧上去還是個少年模樣的侯爺卻是寥寥無幾,上一世趙清幼害怕見人,被嬌養著訊息閉塞,是以想不到此人是誰。
劉忠捧著木盒放到了嘉帝面前開啟,在場之人皆不由屏息等待著,只見嘉帝對他道:「你拿出來念。」
「是。」
劉忠聽命從盒中取出了幾封信,展開信紙清了清嗓,但是看了一眼信紙上的字後忽然慌張失措,不敢開口。
「這陛下」劉忠的手顫巍巍,驚慌地看向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