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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說著許子玄維繫歸元宗的艱辛,一路上山,很快便找到了寧倏一所在的洞穴。
見陸清舟領著外人來此,還如此熟絡地趴在那人肩膀上,寧倏一拉長了一張臉,狠狠地吃了一噸醋,毫不掩飾嫉妒之情,兇惡無比地瞪著戰天雲:「前輩還是把阿雪還我吧!」
「寧師侄,我與你師尊相熟,你便是我自己的晚輩。」戰天雲一邊將陸清舟遞還給寧倏一,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面前這個只有十五六歲的青年。
他的這張兇悍的臉,曾經把新入門的小弟子嚇得哇哇直哭,就算是現在,劍凌峰的那些徒子徒孫們見了他,也多是敬畏。
反而是這一貓一人,不僅沒被他這張臉嚇唬住,還顯得有幾分親近……你瞧瞧這寧師侄瞪他的樣子,像不像家中小輩撒嬌的模樣?
戰天雲膝下無子,卻頓時有了一種天倫之樂的感觸,倘若讓寧倏一知道他現在心中所想,怕是定要讓這位憨憨的「師叔」瞭解一下什麼叫「以下犯上」「欺師滅祖」。
「原來還是我『師尊』的故人啊,失敬失敬……」寧倏一一邊和戰天雲打著哈哈,一邊偷偷斜眼瞄向陸清舟。
哼,撇下他在這兒受凍挨餓,自己倒是跑去找「故交」敘舊了!
陸清舟嗅到了一股濃烈的醋味兒,知道寧倏一的獨佔欲又無端發作了,只好用尾巴輕輕地環繞住了寧倏一的脖子,乖巧地當了一條貓形圍脖,這才安撫住寧倏一那顆「幼小(zhi)」的心靈。
感受到了貓兒的溫度,寧倏一這才作罷,對戰天雲的態度也立即轉了一百八十度:「師叔啊!你怎麼現在才來看我!我好慘啊……」
戰天雲:……
銀刀:……
這小子的臉,怎麼說變就變?
寧倏一逮住了戰天雲,拉著他倒苦水,說自己和貓兒在寒絕峰上過著飢一頓飽一頓,食不果腹的日子。
那聲淚俱下,楚楚可憐的模樣,包含著當今世上獨一無二的高超演技,別說是內心本就柔軟的戰天雲了,便是銀刀都覺得方才嚼的魚乾沒了滋味兒。
怪不得小白會去靈粹坊覓食呢,原來他們在這裡過得是如此悽苦的日子,想想先前自己還阻攔對方,要打劫對方的小魚乾,殊不知這魚乾已經是他們主僕倆最後的口糧……
銀刀忽然腦補出一部苦情大戲,心中被同情和懊惱填滿,眼睛都變得濕漉漉的。
「寧師侄,你受苦了!」戰天雲也忘了先前路上自己為許子玄此番懲罰所做的開脫,此時哪裡還能顧得上掌門的為難?
為難別家孩子可以,為難自家師侄,萬萬不可!
「寧師侄,正巧你師祖遺留的福澤地即將開放,師叔現在就去找你師兄求情,讓你師兄撤了這懲罰,早些放你出來去祭拜師祖!」戰天雲說幹就幹,猛一起身,拎著銀刀一頭鑽出了洞府,遠遠飄來一句,「你且等著!」
「啊?那……多謝師叔」寧倏一朝著洞外拜了拜,抬起頭時,臉上那楚楚可憐的表情已經全部收斂了起來,只剩下滿臉的狡詐。
「阿雪啊,你這師弟可真是個愣頭青,在外面不會上當受騙吧?」寧倏一立即蹲坐到石桌前,一手撕下一隻雞腿,遞到陸清舟的嘴邊,「要不……以後讓我這個當兄夫的罩著這個小師弟?」
「兄夫?」陸清舟亮了亮尖利的貓爪,寧倏一立即低頭亂岔話題:「唔,吃飯,哇,這雞腿好香啊,阿雪你快嘗嘗看……」
陸清舟拍開寧倏一遞來的雞腿,轉而看向洞外的銀裝素裹,心裡嘆了一口氣。
戰天雲的性子他當然瞭解,就他那直腸子性格,就算現在去找許子玄,也必定繞不過許子玄那個狡詐之輩。
可是,他口中那個「師祖遺留的福澤地」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