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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試圖,讓已經知道的人遺忘。
向小苟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說,這枚玫瑰別針是小朋友送給她的,那個神秘星球的入場券, 那麼她也得振作精神,做一個合格的星球公民才行。
向小苟對李思廣說:「可不可以請你,幫我翻譯一些話給這些孩子們?」
李思廣點點頭。
向小苟斟酌了下語句,慢慢地說:「其實我,有一種很難治癒的病。」
李思廣偏頭看了她一眼,手指遲疑地舞動起來。
「我記不得別人長什麼樣子,或者說,我根本看不清楚,別人長什麼樣子。」
「就像有的人有閱讀障礙,有的人一生也學不會拼寫,我可能一生都無法看清楚,身邊的人是什麼模樣。」
「只要和別人的臉正面對上,他的五官在我的視線中就會變得凌亂不堪,我會條件反射地想要嘔吐,想要逃避。就算看到照片、繪畫作品,也是這樣。」
「我是兩年前開始生這個病的,我幾乎快要連自己的樣子都忘記了。」
「我洗完臉之後不敢照鏡子,我曾經最喜歡的漫畫書,出現了正臉的每一格,都被我用膠帶封貼。我這樣的人,認不出朋友,認不出親人。如果把全世界比作一個網路社交平臺,那麼,全世界的人都遮蔽了我,我不能關注他們,不能評論他們,因為我根本分不出他們誰是誰。」
「我想把這些告訴你們,因為我希望,以後有一天,可以坐你們的飛船。」
向小苟露齒一笑,少女清純的笑容像跑道邊草叢裡的白色花朵,從彎彎的、月牙狀的眼睛裡滾落的淚珠像沉重的露珠打在花瓣上,然後,順著纖細的脈絡下滑,離開花朵。
李思廣眼瞳微微睜大,向小苟這是——
難怪,向小苟從來不和人正眼相對,別人都以為她是過分害羞;也難怪,向小苟長相可愛,性格也不刁鑽,在班上卻幾乎沒看到什麼朋友。
他分享了向小苟的秘密。
他是第一個知道的人嗎?
李思廣心中一動,腳步往前走了一步,但另一個人已經從向小苟身後走來,長手長腳地先他一步,用紙巾擦去了向小苟臉上的淚痕。
向小苟一愣,回過頭,看見熟悉的黑t恤,傻兮兮地笑出聲:「洛松。」
洛松垂頭盯著她,面無表情,眼神卻並不是冷的:「小哭包。要我給你擤鼻涕嗎?」
他說著,一邊順手把紙巾擰向了向小苟的鼻子,向小苟趕緊搶過紙巾,自己跑到一邊去擦了。
洛松和李思廣同時轉頭看向小苟的背影,洛松又轉回來,眼神冷淡地對李思廣說:「既然知道了,就別往外說。」
這不是李思廣第一次感受到洛松的壓迫和敵意,但是是最明顯的一次。
他像只被激怒了的公雞,炸著羽毛說:「她自己願意敞開心扉直面這件事,你憑什麼自作主張替她攔著?!」
洛松眼神更冷,幾乎是警告地看了眼李思廣,才慢悠悠地說:「她不知道危險是什麼樣子,但我永遠保留保護她的權力。」
李思廣一愣。
他好像終於確定了什麼。
洛松這無來由的敵意,這過了線的保護欲。
或者說,佔有慾。
漸漸地,少年眼中染上幾分不甘的怒意,李思廣捏緊拳低低說:「洛松,你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你不要以為現在有幾個人追捧你,就會一直比我優越。」
洛松本已經說完該說的,轉身往回走了,聽到這話,頓住了腳步。
他也回過頭,一向平易近人的帥氣俊臉上,終於挑起了一分毫無友好之意的嘲笑:「你弄錯了,我從來不追求比別人優越。但是在『她』那裡,我永遠會霸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