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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說出口，他才回想起來，曾經的卿卿現在已然是寧妃了，從今往後他連她名諱也喚不得，見面只能喊她寧妃娘娘。

寧妃娘娘四個字裡帶著多少對他的嘲諷，多少的苦澀，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蘇遇卿轉過身，點了下頭，想了想道：&ldo;趙大人。&rdo;

再無下文。

陸鏡堯聽到外面的動靜，緩步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笑，溫柔道：&ldo;怎麼來這兒了。&rdo;

趙寒凌壓下心中的萬丈情緒：&ldo;臣告退。&rdo;

待趙寒凌走了，蘇遇卿走上前想說自己被千和騙來的，但想到千和也不容易，萬一被陸鏡堯怪罪了也不好。被騙來她也沒什麼損失，反正雨這麼大哪也去不了不是：&ldo;在御花園放風箏，風箏斷了，過來找找。沒成想下雨了，就在這裡躲一躲。&rdo;

為了讓理由聽起來更充分，她厚著臉皮補了句：&ldo;也看看皇上這幾天在做什麼……&rdo;

陸鏡堯拉過蘇遇卿往另一側的殿內走：&ldo;衣裳怎麼也淋濕了。&rdo;

他叫了人取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待蘇遇卿換上才又說：&ldo;這幾日是忙了些，沒顧得上去看你，不開心了？&rdo;

蘇遇卿搖頭：&ldo;皇上一國之君，當然是國事更重要。&rdo;

她本來在想那宮女帶來的乾淨衣服是哪來的，從這裡到雲水月距離很遠，速度應該不會這麼快。

聽到陸鏡堯說&ldo;忙&rdo;，思緒又轉到了剛剛在門外聽到的話。

大燕和江汗國要打仗了。

蘇遇卿轉頭看向陸鏡堯，認真道：&ldo;是不是，要打仗了？&rdo;

陸鏡堯笑笑：&ldo;聽到了？一切還未可知，打起來的機率不大。卿卿不必擔心。&rdo;

他在她面前說話時永遠溫情脈脈，在和趙寒凌對話時那種裹挾著冷氣的語調似是一個虛假的幻想。

蘇遇卿不懂這些，但也知道兩個國家之間的事，絕對不會像陸鏡堯跟她說的那麼輕飄飄。

他眼睛很亮，眼下卻有淡淡的青色。

如果不仔細看，說不定還真的以為他一點也不累。

然而人怎麼可能會不累呢？

蘇遇卿心中百感交集，一國之君為天下謀生計，忙得理所應當，人人皆想要這至高無上的權利，但其中的辛苦卻鮮少有人能接受。

所以歷史上才會有那麼多荒淫無度，耽於享樂的暴君。

她無法勸也不應該勸陸鏡堯立刻休息，只道：&ldo;皇上還是要注意身體。身體康泰，才能為子民長遠計。&rdo;

陸鏡堯盯著蘇遇卿載滿擔心的小臉，所有的疲累一瞬間灰飛煙滅：&ldo;卿卿。&rdo;

蘇遇卿回過頭：&ldo;嗯？……唔&rdo;

誰能想到上一秒還在談國事的人，下一秒會毫無徵兆的吻上來。

蘇遇卿至今只和陸鏡堯接過三次吻，第一次是洞房那晚，第二次是洞房的第二天。

兩次都發生在晚上寂靜無人時。

她雖羞怯，但黑暗能隱藏許多情緒，再怎麼羞，也不會有白日這種被人窺見的尷尬感。

她想要推開的，轉而又想到自己的身份，這等親密動作於他們的關係而言再正常不過。不應該推開的。

陸鏡堯輕輕啄著她的唇，像是在細品一杯茶。

蘇遇卿從臉到脖子都變得粉撲撲的，像成熟的水蜜桃，每一寸肌膚都散發著甜味。

陸鏡堯感到她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