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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安然聽見問凝的細碎的腳步聲走進了外面練功房,就站在外面問:「姑娘,剛我看見蘊哥兒來了,站在咱們院子裡發呆,我一說話,他就慌裡慌張的走了。你見著他了沒?」
「見了。」
「在哪裡?你不是在……」問凝才說了半截就醒悟了過來,嗔怪道:「蘊哥兒也真是的,姑娘正沐浴呢,他就跑進來了!」
雖說兩人都是爺們兒,又是髮小的關係,也還是極失禮的事。問凝又隨口問道:「他來幹什麼啊?」
安然渾不在意,一邊擦乾身上的水漬,一邊穿衣,一邊說道:「沒什麼,就來問了我幾句沒頭沒腦的話。不知是不是他在外面遊學,遇上了礙難之事,跑來跟我打機鋒。」
這兩年,問凝跟著阿辰開蒙識字,身邊又有梁小峰這等學問高深之人,時不時指點一二,她開蒙雖晚,但認字和見識都增長很快。
她是自己有心向學,跟撫菡和兩廝被命令著被動學習的心態不同,她的進度,遠遠超過了那三個。
隨著認字和見識的增長,問凝宛如一塊璞玉,被挖掘開採了出來,開了眼界,長了見識之後,立即就顯露出她精幹明事的本性來。
她冷眼旁觀方太太的理家之法,便學著對清如院進行類似清查打理,結果還真讓她把一堆鬆散雜亂的帳簿理得清清楚楚。
安然有多少銀錢衣服首飾陳設等等,都分門別類進行登記入帳,然後根據安然每月的月例銀子和開銷進行決算和預算,結果算出個天大的窟窿!
好在方太太對清如院的開銷,名義上是定額分配(月例銀子),實際上是按需分配(安然沒錢了就找方太太要,方太太私下補貼),不然,依著清如院諸人這等胡亂花銷,真不知道怎麼過得下去。
問凝當仁不讓地掌了帳,清如院上下大手大腳拋費物資,公中的銀錢隨手亂拿亂花的情況得到了有效控制,問凝很快就用月例銀子和安然演出收到的禮物把漏洞堵上了,以前的大窟窿有方太太的私房填補,後面清如院基本能做到收支平衡。
掌帳的同時,問凝也把清如院的人和事管得井井有條。本來兩婢兩廝的地位差不多,大家各司其職,但在不知不覺間,問凝在清如院裡儼然成了除安然以外的第二個主心骨,大小瑣碎雜事,大家都會來找問凝商議,甚至支用銀錢,大家也都直接找問凝要。
問凝也是個善體下情之人,知道自己一下把清如院給管了起來,不免讓院裡的粗使下人們心頭不滿。以前大家會撿拿公中的東西補貼自己的家用,問凝這麼一管,大家都沒得便宜可撿了。
於是,問凝就另外從安然的月例銀子子劈出一部分,講明瞭,用來給大家貼補家用。把大家的暗拿行為變為明面定額補貼,以平息大家的怨惱。
雖然明面定額補帖的銀錢跟大家暗拿所得差得太遠,但畢竟暗拿主家財物,被逮著了會按盜竊論處,問凝沒有硬查他們的歷年盜竊,只是禁絕了暗拿行為,還明給了補貼,這麼做也算仁至義盡,大家心頭再有不滿,也不好再說什麼。
只是問凝於音樂一途,大約確然沒有什麼天分,那木魚雖然在阿辰的監督下天天苦練,她自己也練得刻苦,並不曾鬆懈,但苦練也只能練一些比較基礎的手法和熟練度,想讓她憑著對音樂的感悟而提升靈性的東西,卻是半點用處都沒有,長進極少。
因此,問凝聽安然猜測紀蘊是不是遊學時遇到了礙難事,跑來打機鋒後,便笑道:「學問上的事,他該請教老太公,再不請教方大爺方二爺才是,他們哪個不是飽學之士?用得著來請教你?到底跟你打什麼機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慫作者:下面,有請小安安的御用管家婆問凝女士出場,大家歡迎~~~
問凝(謙虛地):人家才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