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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從沒等她反應過來,便穿上外裳,拿上畫,轉身開啟門,快步離開。
他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連草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裡深處不知為何泛起一絲失落。
趙從踏出房門,又成了那個威嚴、說一不二的帝王,彷彿方才在連草屋裡那個厚著臉皮耍無賴說情話的人根本不是他。
李年在他身後跟著,心裡為他豎起了大拇指。
變臉變得如此之快,不愧是陛下。
趙從忽地停下腳步,導致李年差點撞上去,「陛陛下,可有什麼吩咐?」
趙從回頭瞧了瞧連草的屋子,瞧見門口出現的那一方熟悉的衣角,眼中閃過一絲柔情。
他轉過頭,淡淡道:「沒什麼。」
然後很快消失在拐角。
快要大年三十了,眾人皆喜氣洋洋的準備過年,可是連草這幾日人卻越來越懶,整個人懨懨的,沒有精神。
左若雲拿了一幅對聯進來,對坐在塌上的連草道:「娘娘,您看看,寫得好不好?」
連草懶懶的抬眼瞧去,只見上頭寫的是:
「年年歲歲,歲歲年年。」
簡簡單單八個大字,寄託闔家幸福,年年有今朝之意。
連草應道:「好。」
只是她瞧著這字跡,總覺得越瞧越熟悉,卻如何都想不起來,「嫂子,這是你寫的?」
左若雲的字跟這個字跡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她張羅著下人將春聯掛到連草屋外,然後一臉慈愛的坐到連草身邊,道:「我啊,哪裡寫得了這樣的好字,自然是——」
她故意拉長音,惹連草好奇。
連草見她如此,已經猜到是誰寫得了,連忙將頭一撇,對門外貼春聯的丫頭道:「別貼了,拿下來。」
那小丫頭聽話,又將春聯揭下來。
左若雲拉著她的手嘆氣,「娘娘,陛下的一份心意,您又何必拒絕呢?臨近年關了,陛下每日在宮裡忙得頭角倒懸,仍不時差人送東西過來,可見他的心,你們再這樣僵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連草在國公府待的時間已經夠長了,外頭早就議論紛紛,只是他們下了嚴令,不許人在連草跟前嚼舌根子,以免擾了她安胎。
連草沉默不語。
她也不知是怎麼了,近日來心情越來越煩躁,見著趙從送過來的東西便沒個好臉。
他自從一個月前到國公府內拿畫之外,再沒有踏足過這裡,說什麼情深義重,若果真如此,哪裡捨得這麼長時間不見人,恐怕又是哄騙她的鬼話。
可是她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應該不想見他,不願見他,可是如今卻與之相反,她總是不自覺在想他在做什麼,為何沒來看她,一個人在夜裡想到心煩意亂。
明明是她搬出宮不願見他的,怎麼見不了他,她反倒這樣生氣?
連草只能將自己的反常歸結於有了身孕的緣故。
她深呼了口氣,按下心中的躁鬱,拉著左若雲,慢慢開口:「嫂子,我也不想這樣,只是——」
她咬了下嘴唇,喃喃道:「他近日怎麼樣?」
他真的很忙嗎?
左若雲輕眨眼睛,開始裝傻,「娘娘問誰?」
連草鬆開她的手,臉紅如胭脂,小聲道:「就是宮裡的那個」
「哦——」左若雲瞭然,「原來娘娘是問陛下啊。」
她聲音故意放大,聽得小丫頭們都捂起了嘴。
連草趕忙伸手捂上她的嘴巴,「嫂子,小點聲!」
叫人聽見了多不好。
左若雲聽得直樂,「哎呀,我的好妹子,皇后問皇帝近來如何,這是多正常的事,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旁人聽了只怕要燒香拜佛,慶幸帝後和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