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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準備材料,忙到了深夜。各種演習的情況我都已習以為常,因此事情辦得很順利。我們甚至還睡了一會。集合之前一小時,值班員叫醒了我。
我剛刮完臉,我住的土窖入口處就傳來了我那機靈副手朝氣蓬勃的聲音:
&ldo;早上好,上校同志!大帳篷裡已做好了集合準備,您報告所需的地圖和圖表都已掛好。同志們開始在那裡集合了。我們走吧,否則要遲到的。&rdo;
帳篷裡已坐滿了集團軍領率機關的軍官和將軍。我隨艾瓦佐夫走到作戰處的桌子前。把工作圖開啟,檢查過備考材料之後,我便環顧四周。我右邊坐著一個瘦長臉的上校。他有四十歲上下。他碰到我的目光後,和善地微笑著欠了欠身,伸出了手,並自我介紹他是集團軍司令部偵察處長卡明斯基上校。
後來,在戰爭開始時最艱苦的日子裡,我同亞歷山大&iddot;伊里奇&iddot;卡明斯基還一起工作過。
他出生在伏爾加河下游一個馬車夫家裡,自幼十分愛馬。這在某種程度上也促使我們親近起來。我們可以長時間地談論馬的體態,談論這些可愛而聰明的動物的奇妙習性。卡明斯基是一個老兵。他從紅軍建立之日起就是紅軍的一員,並在那時入了黨。他的文化水平不算高,僅畢業於教會辦的初小。但他勤奮自學,靠函授讀完了伏龍芝軍事學院二年級。開始他指揮分隊,當到了步兵營營長。然後在特種訓練班畢業,轉而從事偵察工作,在這一工作中特別充分地顯露了他的才能。他智慧超群,性格堅強。
&ldo;我們後面這個人是誰?&rdo;我問起一個年紀挺輕、淡褐色頭髮的少校。
&ldo;軍訓處長科羅通&iddot;謝爾蓋&iddot;雅科夫列維奇。異常能幹的指揮員。&rdo;艾瓦佐夫說。
和卡明斯基並肩坐著的是個儀表堂堂已過中年的上校。
他那剛毅、沉思和聚精會神的臉色,我覺得很熟悉。
&ldo;這是誰?&rdo;
&ldo;我們的汽車裝甲坦克兵主任。&rdo;
我看了上校一眼。遙遠的往事象閃電似的在我記憶中閃了一下。又見到這位剽悍的高加索獨立騎兵第2旅裝甲營長了……但這是他嗎?
&ldo;他是不是姓皮斯庫諾夫?&rdo;我小聲問大尉。
&ldo;正是,叫皮斯庫諾夫&iddot;亞歷山大&iddot;加夫裡洛維奇……&rdo;
不錯,這是我在外高加索時的老相識,國內戰爭的參加者薩沙&iddot;皮斯庫諾夫。二十年代我當騎兵時經常在演習和集團軍級大演習中同他見面。
我很高興:我未來的同事中除巴格拉特&iddot;阿魯沙尼揚外,還有一個老同志。我站起來朝皮斯庫諾夫走去。他臉上出現了困惑的神色,但立即就變得滿面笑容了。他用兩隻手緊緊握住我的手,有點失措地說:
&ldo;哎呀!好傢夥!&rdo;
大家都驚異地看著我們。
我們沒來得及交談就傳來了響亮的口令聲。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集團軍司令員帕魯西諾夫,集團軍軍事委員會委員1、師政委級澤連科夫,參謀長阿魯沙尼揚將軍走進了帳篷。
1蘇軍集團軍以上都設有軍事委員會,這是一個集體領導機構,最初只有三名委員,即司令員或總司令(主席)和兩名政治工作人員,就是這裡提到的軍事委員會委員,當時常由地方黨的領導人擔任。1958年起,此職和政治部主任合而為一(由軍人擔任),並增加第一副總司令(司令員)、參謀長等為委員。‐‐譯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