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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是她的世界,這裡是阿貝堡。
簡底棲看見遠處最高的建築物上,飄揚著金色鬱金香的旗幟,那是象徵塔克王國的王室標誌。
天氣晴朗,萬裡無雲,白色的沙鷗在天上自由的翱翔。
她雙腳踩在細沙上,蔚藍色的海水一波一波溫柔地親吻著她瑩白的腳趾。
阿奇頓擔憂道:「卡蘿爾,你還好嗎?」
「我沒事。」
一串流利優美的法語從她的嘴裡飄逸出來。
「可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差。」
簡底棲內心十分吃驚,她回過神搖了搖頭,聲音還有些虛弱。
「阿奇頓叔叔,謝謝您,我想我得先回家了。我的……媽媽和妹妹一定很擔心我。」
說到媽媽這個詞,她的舌頭不聽話地打了一下結。
那些記憶已經太遙遠,她都快忘了上一次喊那個女人媽媽是什麼時候了。
·
順著卡蘿爾原本的記憶,她回到了家。
母親的聲音立即焦慮顫抖地在房間響起。
「卡蘿爾,是你嗎?」
簡底棲將略微有些凌亂的長髮用手梳到後面,一邊關門一邊大聲答道。
「是我,我回來了。」
也許是原身卡蘿爾的原因,這句回應遠比她想像中的更自然。
她看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房間,妹妹溫萊還在客廳的小木床上安睡著。
在卡蘿爾的記憶中,溫萊一直是可愛懂事的。
她比大多數孩子更暖心。很早就學會了乖乖吃飯,幾乎不會哭鬧,愛笑,而且很黏她。
簡底棲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撫摸了一下妹妹胖乎乎的臉蛋,那軟軟滑滑的觸感就像一塊奶油布丁。
這感覺似乎很微妙,連簡底棲自己都沒發覺,她的嘴角微微上翹了一下。
「卡蘿爾,你去哪裡了,為什麼天亮才回來?」
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她這才回過神來,垂著眼睛飛快地收回的手指。
簡底棲輕手輕腳地走進母親臥室,生怕吵醒了熟睡的妹妹。
「對不起,讓您擔心了。我聽說有人在夜裡見到過粼鰈魚的鱗片,轉手就在黑市裡賣了兩千特魯幣,所以……」
「兩千!那真是太多了。可是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晚回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過來,孩子。」
卡蘿爾的母親,也就是達勒太太,她伸出削瘦乾枯的手似乎想要撫摸簡底棲的臉蛋。
簡底棲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臉伸了過去。
達勒太太溫柔慈愛地摸了摸她的發,她那雙手上彷彿充滿了母愛的力量。
「孩子,告訴我你沒有這麼傻,你不會去海灘找了一晚上的鱗片吧?」
簡底棲從來不習慣和人有這樣親密接觸。
她一向獨來獨往,可是身體的本能令她並不反感女人的手指。
簡底棲的理智在和身體作鬥爭,她手指微顫,琥珀色的眼睛裡盛滿透明的濕氣,艱難地順著達勒太太的話點了點頭。
達勒太太的淚很快浸濕了眼眶。
「卡蘿爾,我的寶貝,我真的很抱歉。作為你的母親,我沒有辦法扛起一個家的責任,是我拖累了你,你本該像其他同齡的女孩子一樣無憂無慮,可是……」
達勒太太無疑是一位好母親,她勤勞善良,將家收拾得井井有條,只是不幸的疾病拖垮了她。
簡底棲不禁有些羨慕卡蘿爾,一種酸澀奇怪的感覺瀰漫上心頭。
她不敢告訴達勒太太自己的真實身份,這種鳩佔鵲巢的感覺令她羞恥不安。儘管童話中的卡蘿爾回家後,不久就被眾人處死,但她到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