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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哼了一聲。心頭有無數可以懟他的話想說,但開口卻變成了這句:「你這個樣子,會讓我覺得和我結婚是一件很差勁的事。」
韓玉身子一震。
我繼續說:「你之前不這樣的,我一直以為你會很好的照顧自己,我一直以為我才是那個目光短淺喜歡將就的人。咱倆剛領證,然後你就為了省錢住這樣的地方,還瞞著我,你覺得我心裡會怎麼想?」
隨後我推開他,一字一句看著他眼睛說:「韓玉,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非常討厭?我真的討厭死你了!你幹嘛要這樣啊!」
我開始打他,我說:「你又不是沒錢,你又工作了,你就不能住得稍微好一些?對了,你剛剛還說謊!你真的太討厭了!我真的非常非常討厭你!」
我說討厭時,韓玉先是皺眉,而後半笑著、包容地看我。任我說討厭他。我根本捨不得打他,他那個夾克拉鎖還把我的手劃到了,他幫我吹氣。
我的手被他抓著,於是就換成嘴上撒氣。我每說一句『討厭』,他就湊過來親我嘴角。我把頭側開,他又追上來親,邊親邊說:「討厭呢,我真討厭。」
直到我說:「你過得沒以前好,那還不如不結婚。」他神色一凜。伸出手把我的臉扭正。
他面無表情地問:再說一遍。
說出口那一瞬間我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而韓玉的突然變臉也嚇到我,我人就有點懵,呆呆看他。
他嚴肅地教育我:說討厭可以,打我可以,鬧也可以,唯獨剛剛那句不可以。
我噤聲。
看我那慫樣,他放出些許笑意,聲音卻沒變:「聽見沒?」
我訥訥點頭。
他滿意地換回溫柔臉,拉過餐廳的椅子,坐下,又把我抱到腿上。
我還在被嚇到的情緒中。他親了我一下:「仔細聽我說,好不好?」 我點頭。
「當時住這裡,其實真沒想那麼多。」
「一是幫人忙,學長走得急,我不接的話,他違約要損失幾千刀。人家也沒坑我,簽字前實話實說環境差點,但老爺們兒嘛,吃點苦不算什麼。再說也不能算是吃苦。人家能住我也能住。而且離公司近。」
「二呢才是想到攢錢。我現在一個月到手 4500。拋去吃住一年下來不算 bon 能攢三四萬,我這裡還有兩三萬存款,爸媽再給個十萬,去了多倫多就能首付買小公寓了。」
「還有就是,不還要買傳家寶呢麼。欠豬豬的大鑽戒要儘早補上。」 他笑眯眯。
我一癟嘴,「我又沒催你。再說我平時不戴首飾,去學校太招搖。」
韓玉正色道:「你不催是你好,我不著急就是我的不對了。」
他還說:
「結婚了,心態就不一樣了。毛頭小夥子時還追求個球鞋啊,球衣啊,結婚後突然就覺得那些沒意思了,搞好家庭才有意思。就像玩經營遊戲一樣,解鎖了新篇章,有了新挑戰。
家裡總教育我說男人要有責任,要有擔當,要走一步看未來幾十步。我和你講,我爸當年和我媽結婚時也是一窮二白,那時他可以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熬夜趕稿子,出教輔書,後來到四十歲才在出版界熬出頭。我家不是大富大貴的家庭,能有如今的生活已經很厲害了。
以前說起來,我總覺得我爸好辛苦,也沒工夫陪我看球賽,心裡還埋怨過他。現在到我結婚,我突然就能理解了。你說當時我媽催他了嗎?沒有。可他心甘情願,並且甘之如飴。因為心裡有了一個想為之奮鬥的人,其他的就不在意那麼多了。我現在和他那會兒比起來算什麼啊。
我工作這半年來其實挺開心的。你不來的話,我不覺得這裡住著有什麼不好。每天就是回來睡個覺,週末偶爾還要加班,在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