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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他這樣回答。
然後覺得有些抱歉,因為我對朋友的定義還蠻狹窄的。按照我的定義,我大概只有五個朋友,其中三個都是大學時的室友。其餘的只能稱作「知道名字的同學」。
我問:「你對朋友都是這麼好的嗎?」
韓玉想了想說:「也分人。」
我的心重重跳了下。因為我聽到他繼續說:「對女同學這樣還是頭一次。真的。」
為什麼我是特例呢?我是有什麼特別的嗎?我很想問,但又不敢問。心裡雀躍又有些澀澀的感覺,我怕他是出於同情。又怕他是在騙人,也許他就是對誰都好,一視同仁。
結果他就像看透我的心思一樣立馬解釋道:「你不要誤會啊,我不是同情。」
「那是什麼呢?」 我追問。
「嗯……」 他陷入思考,隨後抬頭苦笑:「總之不是同情。」
我看到他耳朵紅了,我以為是被風吹的。
關於他什麼時候喜歡上我這件事,我一直耿耿於懷。
女生是不是都很愛問兩個問題:你什麼時候喜歡的我呀?你喜歡我什麼呢?
但很少有男生能給出確切答案。
我倆在一起後,我幾乎時不常就拎出這兩個問題來折磨老韓。
有時他說喜歡我總是困困的樣子,他覺得又呆又有趣。
有時候他說我笑起來特別戳他。
有時候他會給我講個故事:說剛開學時我們共同有一門課,那個課是個白人長鬍子老學究講的,特別特別枯燥,幾乎就是照著黑板抄教科書。全班所有學生都在講話,刷 facebook,班裡亂糟糟,老教授也不管,自顧自講課。他看到只有我一個人認真記筆記,有時候還給教授一些回應。
我說那是因為我數學專業真的非常爛,那門課又非常難,我必須和教授搞好關係。
老韓瞭然地搖搖頭說:你看你又來了,誇你就不好意思,非要扯出這樣的理由。
我說是真的啊!
他笑而不語。我揪著他衣領問:你想說什麼說呀!
老韓很認真地把我抱到腿上去,說:「那時咱倆還沒在一起,有次上課我坐你後面,無意中看到你電腦上給朋友發資訊。你發的是:這門課班裡亂糟糟的,真的很過分,我不能允許這幫食死徒這麼欺負鄧布利多!」
我想起來了。於是哈哈大笑,被他講出來還挺不好意思的,我也太中二了!
不過的確,那個老爺爺長得特別像鄧布利多校長,所以我輕易就原諒了他講課爛這個事實。我給本科時的室友發微信吐槽課堂紀律,義憤填膺地帶入了獅院學生,恨不得給每一個嘴裡不停叭叭兒的同學來一個阿瓦達索命。
唉。
究其原因,可能我和祖輩關係太好了,所以我真的看不得老爺爺老奶奶被欺負。但這並不能說明我就是一個善良的人。也許有些人會認為,男朋友覺得你單純你善良、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你也太矯情了吧。
可我真的超怕的。不僅是老韓,身邊任何一個人說:你真好!我都嚇得抱頭鼠竄。
拜託了,千萬不要覺得我好,這樣我會活得好累啊。我就想當個反派,絕情冷漠不會受傷,永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永遠獨善其身獨自美麗。當正派有什麼好的,一腔熱血蚍蜉撼樹就值得稱讚嗎?
所以當老韓搬出這樣的一個故事來映證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我有好感時,我還挺心虛的。
但他堅持自己對我的看法。他說共情能力強的人不會壞到哪裡去,我就嘴硬好了。
怎麼說呢,可能在我內心的很深很深處,聽到他這樣說,我還是有點喜悅的。
「但是你承不承認那個教授真的很像鄧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