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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我進了房子看,寬敞的客廳,巨大的明亮窗戶,幾乎能擺進一張床的衣櫥……我興沖沖指著陽光最好的角落說:咱們家的牛油果小樹要擺在這裡!韓玉插著兜站在門框那裡沖我笑著點點頭。
他在 a 市陪了我三天,白天去宜家買沙發,買床墊床架,買書桌,買各種日用品,晚上就是組裝。這三天筋疲力竭,我都來不及想馬上要分開的事情。直到最後一天晚上,一切都忙完,我倆去超市囤我日常吃的食物,才有了『啊,韓玉要走了』的真實感。
他開冰櫃幫我挑速凍 pizza,半側頭給我講哪個牌子好吃。冰櫃門開著,冷氣出來都結在玻璃上,一扇結霜的模糊的玻璃隔開了我倆。
他一邊挑一邊絮絮叨叨,不僅講 pizza 的事,還叮囑我日常一定要記得好好吃一日三餐,買速凍食品只是以防萬一,不是讓我天天吃的之類的話。我突然就不吭聲了。他說了會兒,關門往購物車裡放東西時,看我低頭在貨架旁吧嗒吧嗒掉眼淚。
韓玉先是驚訝了一剎,隨後意識到我因何在哭。他看了看周圍,這一溜過道並沒有人經過,於是直接扯過我的胳膊把我的頭按在他的胸膛上。他親了親我的頭髮,說:別哭了豬豬,我也捨不得吶。
我揪著他的衣襟悶聲哭,淚水打濕他胸前一片衣衫。我說:我不想你走。你可不可以再多待一天?
韓玉在我頭頂緩緩點頭:好,那我回去給老闆發一封郵件。
我抓緊他的衣角,熱淚一顆一顆滾出來,說不出的委屈和不捨。
我哭了一會兒平靜下來,又抬頭認真看他:你還是準時入職吧,我怕老闆對你有意見。萬一扣你工資怎麼辦?
他扯開嘴角微笑:好。
那天晚上我倆在床上交流夫妻感情。可能因為離別的愁緒作祟,生理上的疼被心理上的憂愁掩蓋住,我的心和我的身體都顫悠悠的。
公寓在 14 層,臥室看出去是一片茂密的紅杉林。月光是鵝卵石的顏色。於是我們沒有拉窗簾。
韓玉抱著我橫躺在床中央,他撥我的胸前,先是攫住揉了會兒,又親親,再然後支臂撐著靜默地看我,手指一下一下地拂著我的睫毛。我問他在看什麼。
他說看月光,看乳房,看妻子。他還說,你真美。
我眼眶紅紅的,鼻音很重,我說:都怪你。
他:怪我什麼?
我:怪你對我太好。你要是對我不好,我就不會這麼捨不得,我就不會這麼難過,不想讓你走。
韓玉輕聲笑,頭低下來,湊在我耳邊:那我現在要對你做不好的事了,你可不要哭。
早秋的夜濕潤又纏綿。韓玉低吼著在我身體裡震顫,他愣怔了一會兒,有些許懊惱地抱著我去浴室。
花灑下,他蹙著眉說:今天你的叫聲好不一樣。一兩聲我就幾乎要投降了,一直忍著。
我細聲細氣:因為今天好舒服。
他仔細打量我,看我不像在說謊話哄他。於是纏著我給他描述怎麼個舒服法。我想敷衍,用網上用濫了的詞語描繪,他不高興,捏著我的臉蛋說:你不是語文好嗎,給我說得詳細點。
我開始用文字給他開車。他認真聽,直到它又抬頭。他暗罵一聲,笑笑著又來揉我:你真會描述,不愧是語文課代表。
第二次是在沙發上。我倆面對面,他坐著,託著我的腰。到最後我的頭要耷拉在他肩膀上才行。他說:「你怎麼像沒骨頭一樣。要我幫你撐著才行。」
我有氣無力,又頭暈暈的,腳趾一陣蜷縮一陣繃緊,小聲和他說:舒服唄。那個輕飄飄,纏繞繞的『唄』字說完,他又是一顫。
……
第二天韓玉要一大早就開車上路。他那邊的房子早就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