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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有在撫琴的時候方能完全釋放心中的情愫。
燭光清輝,琴聲如水,比起外面,這廳裡暖和了些,彷彿落花的季節至了,一瓣深紅悠悠而下,那是彼岸花的花瓣,千年前也有這樣的一刻,一樣的月光,一樣的花瓣,同一個音符,同一個人。
唯一一點不同,是心中的那縷微悸。一切還未開始,但一切,又都已註定。
&ldo;江南弄,巫山連楚夢,行雨行雲幾相送。瑤軒金谷上春時,玉童仙女無見期。紫霧香菸渺難託,清風明月遙相思。遙相思,糙徒綠,為聽雙飛鳳凰曲。&rdo;
這是那位老鴇所說的貴客點的一首曲子‐‐《江南弄》,說的是情人相見無期,音迅難通,只好各自在清風明月之下遙相思念的事。
琴聲剛一響起,原本坐在屏風外,端起杯子準備喝茶的蕭逝之驀然停了手,那茶杯生生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一地,這琴聲,情到深處,彷彿女子那一顆似江水的憶君心,日夜東流無歇,蝕骨銷魂。
&ldo;公子,怎麼了?&rdo;若奴見蕭逝之突然悸動的樣子嚇了一跳,忙示意南神將碎瓷片清走,以免待會紮了蕭王的腳。
&ldo;噓……&rdo;蕭逝之食指置於嘴前,讓她保持安靜,這種震撼身體每一寸面板,又蠱惑著人心的聲音已經好久好久不曾聽過了。
蕭逝之拿出隨身攜帶的玉簫,輕啟嘴唇,飄逸流暢的簫聲流出。他是站著吹簫的,青衣飄飄,風姿卓越的他像是一座青峰,華麗而深遠,似是溫婉儒雅的,如同女子低手斂眉時的曼妙,又似乎是豪放強勢的,如同屏風上墨家山水的磅礴。
他的舉手投足之間,拒絕了浮華與煩躁,摒棄了奢靡與虛無。他,隔著千年的時空,輕輕低吟,讓人浮躁的心安靜下來,靜靜地感受他的溫婉,感受著他的內心的靜若處子和霓裳羽衣中曾有的激情。
曾經有一個女子,名叫猗房的女子,不經意間地進入他的心房,卻再也無法從他的心裡離開。即便如此,他,終究還是灑脫的,依然獨坐幽篁裡,彈琴復長嘯。
在月光與竹影的變幻中,在琴聲與嘯聲的交替中,恍惚之間有個聲音,聽說愛情來過,如夏天的風,過而無痕。卻不知道原來那個彈琴的女子如今身在何方。
一曲終了,猗房起身離去,蕭逝之回過身來,去掀那屏風,卻被兩個男子攔住。
&ldo;大膽,我們公子的路你們也敢攔!&rdo;若奴呵斥兩個無理的下人,南神上前用最快的速度將兩個人撂倒在地。
&ldo;唉喲喲,蕭公子,請留步請留步……&rdo;老鴇發現這邊的衝突急忙跑了過來,拉住蕭逝之的衣袖,若奴嫌惡了看了她一眼,她才又悻悻地鬆了,諂媚著說道,&ldo;蕭公子,真對不住,我們這位姑娘只彈琴,絕不見客。&rdo;
&ldo;哼,是因為嫌給的太少麼,我們再給便是。&rdo;若奴看不慣老鴇那見錢眼開,諂媚至極的樣子。
&ldo;這位小公子,並非如此,而是我們姑娘自己定的規矩,我也是沒有辦法呀。&rdo;
&ldo;她叫什麼名字?&rdo;
看著那抹白色的身影在屏風後面隱隱約約的離去,蕭逝之心中有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但是怎麼可能呢,再怎麼不濟,鎮南王也不可能讓自己的王妃置身於這種煙花之地吧,她是李家的公主,皇帝若知道自己的女兒在青樓賣唱,那鎮南王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呀。
他們未能見面
&ldo;她……她名叫朧月夜,公子若喜歡,請明日再來吧。&rdo;老鴇略一思索,擅自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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